“……抱歉,我现在不太舒服,没力气,你能让我抱会儿吗?”舒时很轻地说,他尝试过起来,但手和腿压根不听使唤。
恐高是从小就有的毛病,他也想过克服,但却一次比一次严重。一开始只是有些心慌,到后来是手脚冰凉,现在已经严重到容易眩晕和恶心的程度了。
从掉下来到现在为止,他一直在不受控制地细颤,心脏狂跳。他完全无法抑制这种生理性反应,一时之间无法恢复行动能力。
钟如季没有回答他。
舒时叹了声气,双手支在他身体两侧,再次尝试自己起来。
然而他才刚抬头就被人摁了回去,钟如季生硬道:“抱。”
舒时埋着头休息,小声说了句谢谢,尝试去揽钟如季的腰。
对方没有拒绝,他大胆了些,圈住手下劲瘦的腰身,抱得越发安心了。
钟如季将手搭在他背上,轻按着他凸起的脊骨。
听见碰撞声,仇宵皱眉往后看去,看到舒时倒在那个讨厌的男人身上,明明刚才还在站板上……摔下去的?
他看了好久,直到舒时从钟如季身上起来。
休息一段时间恢复了些许气力,舒时撑着站起来,朝坐着的钟如季伸出手。
钟如季扫了他一眼,没搭他的手,而是屈起腿手一撑,自己站了起来。
没拉到人,舒时脸上写满了失落。
“要你拉,”钟如季开口道,“我们还得摔一次。”
舒时抓抓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的状态还没调整好,去拉钟如季还真有可能拉不住,到时候两个人一起摔下去,场面就不好看了。
回想到睁眼时的高空,舒时仰头去看那块短板,在视线掠过时看到一排被绑住的人,其中有不少眼熟的脸。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站在高空上,俯视着他。
“马戏要开场了,赶紧离开。”仇宵对钟如季说,眼中的不善几乎化成实质。
钟如季不喜欢仰视他人,也懒得应答仇宵,他握住舒时的手腕,简短道:“走。”
舒时没随他走。钟如季脚步停了,疑问地看过去。
舒时轻轻皱着眉头,很小很快地说了个“等下”,随即朝位于高空的鬼怪喊:“仇宵!”
仇宵有些不悦地应:“干嘛?”
舒时和他对视,声音微沉道:“既然是游戏,你设了惩罚,也该设有奖励吧?”
仇宵对此并没有所谓的自觉,理所当然道:“你活着就是一种奖励。”
舒时认真地说:“活着是我的资格,跟你没关系。”
仇宵安静两秒,笑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讨价还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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