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小孩的面做个人吧。
手环通玩全场,元果果兴高采烈奔向自己喜欢的游乐区,大部分都需要家长作陪,温瓷跟盛惊澜两人换着上。
直到,元果果停在一块摄影牌子面前。
虽然上面写的字认不完,但她听见旁边员工热情的声音:“晒出一家三口照片就可以兑换免费玩具哦。”
一句话,元果果就听到“免费玩具”四个字。
盛惊澜为难地摸摸下巴:“她不会想去拍这个东西吧?”
上面的玩具一就很劣质,白送也没意思。
温瓷瞥了他一眼,想拉元果果离开,元果果果然不肯:“叔叔阿姨,免费的玩具诶,免费的。”
盛惊澜哄道:“叔叔给你买个豪华版的芭比娃娃。”
元果果坚持道:“我不,我要奥特曼。”
盛惊澜:“?”
元果果喜欢的跟大众女孩不一样,盛惊澜懒得跟小孩争辩,转头问温瓷:“拍吗?”
温瓷一个激灵:“我们又不是……”
“谁说家庭合照要一家人才能拍?”家庭合照那玩意儿,他百年前就觉得没意思。
但最终,合照还是没拍成,盛惊澜承诺送元果果更大更帅的奥特曼。
折腾到下午,元果果终于累了,瘫在车里,小脚翘都翘不起来。
温瓷在车外跟元西茉打电话,车里只有元果果和盛惊澜。
元果果喊道:“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漂亮的温阿姨?”
盛惊澜侧过头:“这你也知道?”
元果果捂嘴偷笑,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我刚刚到你把糖果喂到温阿姨嘴巴里了。”
温瓷回到车边只听见男人和孩童的笑声,好奇问:“你俩在说什么?”
元果果是个鬼灵精,一句话转移话题:“阿姨,妈妈要来接我了吗?”
果然,温瓷只顾着回答:“我们把你送回家。”
这大概是元果果最开心的周末之一,道别时还依依不舍。
元西茉领着女儿,打量眼前的两人:“谢谢你们,明天晚上请你们喝酒。”
提了好几次的酒局终于约上,温瓷笑着说:“好。”
两人走后,元果果开始跟妈妈分享自己的发现:“妈妈,盛叔叔想做温阿姨的男朋。”
元西茉:“噢。”
元果果望着妈妈,问:“妈妈,你为什么不找男朋?”
元西茉伸手点按女儿的额头,一副嫌弃的口吻:“男朋都是赔钱货,我才不要。”
傍晚,盛惊澜带温瓷去市区吃了顿丰盛的晚宴,回到公寓时,天已经黑了。
“今天谢谢你了。”
“就口头感谢?”
“嗯……等会。”温瓷跑进房间,从行李箱取出那件买了许久还未送出的酒红色衬衣,变魔术似的递到盛惊澜面前:“喏,谢礼。”
男人诧异:“这是?”
“不是要谢礼吗,这是你应得的。”温瓷不由分说把衬衣塞给他,自己回房间把门关上,拒绝交流。
没过一会儿,盛惊澜来敲门,向屋内发出诱惑的声音:“不想你的礼物吗?”
温瓷恨卧室门没有猫眼,好奇心害她开了门。
盛惊澜拎着衬衣站在门口,跟温瓷预想的画面截然不同:“你怎么没穿衣服?”
男人故作正经,指着身上原本就规规矩矩的一套休闲服:“你可别胡说,我正经人。”
温瓷:“……”她是指,为什么没换上衬衣。
盛惊澜早就穿她的小心思,也不妨告诉她,自己的算计:“一下被你光,多没意思。”
“谁要光啊!”温瓷气得跺脚。
从盛惊澜嘴里冒出来的话,十句有句不正经。
盛惊澜就是故意吊她胃口,没肯换。
-
隔天,盛惊澜又恢复忙碌的工作期,元西茉带她在榕城逛了一圈,顺便买了些特产寄回去。
下午,元西茉从幼儿园把元果果接回家,教女儿做作业,玩游戏,九点钟开始哄睡。等到差不多九点半,阿姨来陪孩子睡觉,元西茉就换上衣服出门。
她是俱乐部最受欢迎的调酒师,即使每天很晚上班,也有人愿意等她出现。
今天带温瓷过去,元西茉让店里的朋提前留给了好位置,在离她近的地方。
时间已经不早,元西茉问:“你那个朋呢?”
“加班吧。”听盛惊澜说他们七月要办瓷器展览,都紧着修复那批文物。
“他起来不像是会老实加班的那种人。”更像游戏人间、浪荡不羁的富家公子哥。
“你要是知道他的职业,肯定更吃惊。”温瓷耸肩。
“嗯?”这话到让元西茉好奇,“说说?”
温瓷摊手:“文物修复师,神奇吧。”
在大众眼里,文物修复师应该是成熟稳重,耐得住寂寞,一就很靠谱的那种人,所以盛惊澜才显得特殊。
“算了,不提男人,来你想喝什么酒,我给你调两杯。”
“都可以,我都没尝试过呢。”
等待的间隙,温瓷收到那人的消息,说到酒店了。
温瓷拍了张正对的照片,不一会儿,有人从背后拍她肩膀。
本以为是盛惊澜,扭头望去,却对上一张陌生男人的脸。
温瓷下意识蹙眉,对方却赔笑道歉:“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嘴里说着认错人,脚却没动,甚至想贴上来。
冲鼻的酒气让温瓷一阵反胃,在她迫切想要逃离的时候,一道熟悉的气息包裹住她。
盛惊澜用双臂护着她,扣着她脑袋埋向身前,犀利的眼神射向那个不知所谓的搭讪者,勾着唇,声音却很冷:“知道认错人,还不滚?”
原来是有对象的。
男人自知理亏,在嘴里小声骂了句就走了。
盛惊澜放开怀里的温瓷,叮嘱道:“以后不要单独去酒吧。”
以温瓷的容貌,即便是正经酒吧,也可能遇到各种情况。
“我又没有单独去过……”她在被妈妈刺激的情况下,那么想要叛逆,都还特意在酒吧门口等到盛惊澜才一起进去呢。
盛惊澜也想起那次,想干坏事都那么规矩的温大小姐,笑容戏谑:“还挺乖。”
元西茉把调好的酒递来,刚好一人一杯:“研制的口味,你们尝尝。”
一杯渐变紫色如梦似幻,一杯混着冰块的蓝色像海洋。
“这杯名为星云。”元西茉指着紫色介绍,“里面加了白朗姆、柠檬汁、紫罗兰利口酒。”
“这杯叫深海。”元西茉指着蓝色那杯,“这杯添加的基酒比较多,有伏特加、未威士忌、龙舌兰……”
温瓷不认打断,听完才说:“人家都是介绍调酒灵感,你直接告诉我们原材料啊?”
“都是朋,耿直一点。”在他们面前,元西茉就不整那些花里胡哨的说法了。
没聊到两句,就听到有人喊:“西茉,这边有客人点了……”
元西茉回应了同事,又对两人说:“不好意思,这会儿有点忙,你们先玩着,有事叫我。”
晚上十点过正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一群穿着衬衣的年轻男人摇晃在舞池中央,场下的观众欢呼不断,站在台边跟人互动。
温瓷抿了口酒,认真品尝了一下它的味道变化:“星云的味道还不错。”
“你再尝尝这个。”盛惊澜把自己喝过那杯递过去。
温瓷迟疑,“你喝过的。”
“还跟我客气?”他甚至亲口喂她喝过。
温瓷哼哼两声,端起蓝色深海尝了一口,味道比星云浓厚,也更刺激。
她满意地眯了眯眼:“好喝。”
“那我们交换。”他学元果果换糖果,把蓝色深海给了温瓷,自己则端起她喝过那杯紫色星云一口饮尽。
在酒香的萦绕中,台上的舞台渐入高潮,灯光闪烁,勾人心魄。
温瓷托腮着前方,保持姿势没动作,直到盛惊澜伸手捏她的脸,问:“好吗?”
温瓷眼皮子一翻,故意回答:“好。”
盛惊澜捏着她下巴转过来,面向自己:“我。”
温瓷扭头,犟嘴:“你哪有台上的好?”
盛惊澜不可思议反问道:“台上的好?”
唇微翘,温瓷故意不答。
“行。”盛惊澜松开她胳膊,消失在人群。
刚才表演的人下了舞台,一群人蜂拥过去,场面激烈,嘈杂的惊呼声连续不断。
温瓷不由得离开高脚凳站起,仰头环顾四周,却怎么也搜寻不到熟悉的身影。
他不会生气了吧?
温瓷放下杯子,准备给他打电话,忽然,场内绚丽多彩的灯光暗下,众人下意识停下所有动静,时间静止一般朝唯一的光源望去。
沉寂的舞台重响起音乐,依稀可见一个男人的身影。高挺的鼻梁、锐利的短发、衣袖半挽,以及极度优越的身材线条。
光晕交汇,是男声版的《onekissxiwasneverthere》在燃烧。
舞池中的男人咬起领带,随着音乐颤动的节律,胸腔起伏。
灯光下的容颜,近乎妖冶。
全场气氛激昂,尖叫声不绝于耳。
温瓷目不转睛凝视前方,充满诱惑的熟悉腔调环绕耳畔,仿佛整颗心脏都被抓住,只为一人而跳动。
他过来,四目相撞,擦出不见的电石火花。
男人薄唇微启,喉间发出的磁性声线犹如罂粟,让人为之上瘾、着迷。
“onekissisallittakes”
只需要一个吻
“fallglovewith”
上我
“possibilities”
有无限可能
“ilooklikeallyouneed”
我就是不二之选
盛惊澜站在舞台中央,拨正麦克风到嘴边,勾唇一笑,光芒耀眼。
“这是,送给宝贝的第九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