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委婉说过有些角色不值得做出这种牺牲。
祁免免只是无所谓笑了笑:“挺好玩的啊!”
从光谱出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暴雨,祁免免讨厌下雨天,到处是潮湿的水汽。
车子缓慢行驶在街道,司机从后视镜里到祁小姐冷着的一张脸,大气不敢出。
“前面有点堵车。”他战战兢兢解释。
祁免免没有理会,只是发呆似地盯着车窗外。
蜿蜒的水痕爬过车窗玻璃,她却想起季淮初颈侧淡青色的血管,那股没来由的愤怒和焦躁似乎才沉下去,她任由自己在脑海里刻画他,在想如果她是个吸血鬼就好了,可以用尖牙咬破他的血管,他疼起来的样子也很好。他到她总是不高兴,眉头皱着,显得很严肃,生气的时候额头仿佛青筋都在跳动,会连名带姓地斥责她:“祁免免!”
她喜欢那三个字,像是某种禁忌的咒语。
她不会告诉季淮初,每当这时候她就会生出莫名的兴奋。
祁免免忽然笑了下,拿出手机发消息给季淮初:哥哥,中午回家吃饭,我下厨哦。
她的头像是一只拳击兔子,昵称是:too。
因为名字像兔,很多人会认错她的名字,以为她叫祁兔兔。
真是个可的误会。
小时候就连父母偶尔都会叫她兔子,但季淮初从来不会。
只有他出来,她不喜欢这个昵称。
或者说,只有他尊重她的喜恶。他从来不会问她为什么兔子那么不不喜欢兔子这么无聊的问题。
但她小时候对他挺恶劣的,她讨厌他,因为他从小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管控欲,不厌其烦地纠正她的恶习,她讨厌被管教,她甚至在他的包里放虫子,给他的吐司里涂芥末,把他的作业画上王,在他睡觉的时候用彩给他涂指甲。
他打小就是个情绪稳定的精英预备役,能把他惹得气急败坏怒斥她名字“祁免免”的,她是唯一一个。
[g]:毒死我,然后分我的家产?
她在他心里的确是这种形象。
他早上问她为什么想要结婚,她说想合法睡他,分割他的巨额家产,死后和他埋在一块儿。
他大概觉得这很祁免免,祁免免就是这样的。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死后想和他埋一块儿,但她猜他会觉得她想死了多收了点冥币,毕竟他这种资本家不缺乏恭维者,死了大概也很多人惦念,而她一向独来独往,不干好事,朋都少得可怜。
[too]:不要这么悲观。
[too]:我又不傻,养肥了再宰。[已撤回]
[g]:……
她停顿了几秒,确保他到了才撤回,她似乎能穿透屏幕到他无语的表情。
他大概会觉得她幼稚无聊。
他她哪里都不顺眼,但他还是答应结婚了,父母移民挪威的时候,只给了她两个选择,成家留在国内,或者一起移民。
季淮初替她选择了前者,他当然没那么热心,因为她卖惨卖过了头,严重低血糖入院了,季淮初来她的时候,她滴了一整瓶人工泪液,咬破了嘴皮,抓着他的衣摆喊了两声哥哥,她用饱含痛苦的声音隐忍而脆弱地说:“我去奥斯陆也会想你的。”
他大概一眼就能穿她拙劣的演技,但他没拆穿她,扭头跟祁父祁母说:“免免留在国内,我会照顾她的。”
然后祁免免得寸进尺拉忽悠他结婚的。
她跟他保证:“哥哥,我绝对听话懂事不添乱,也绝不会出轨乱搞给你戴绿帽子,你要是不想见我,我甚至可以一年三百十四天出差,除夕陪你回家见爸妈,你结婚了会跟没结婚一个样。”
但同意结婚就可以牵手,牵了手就可以拥抱、接吻,领了证就可以堂而皇之去和他一起住……
他一向了解她,但他还是让步了。
这大概就是喜欢吧,厌恶、憎恨、愤怒……哪怕所有的情绪都在对抗她,也还渴望拥抱、亲吻、结合。
他一定喜欢她,只是不好意思说。
但祁免免好意思。
[too]:哥哥我你。
[g]:[转账+05]
嗯,他说她的喜欢就值五毛钱。
要不毒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