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身处何地,日落的夕阳都犹如颗咸蛋黄,如此和煦,却带着结束的伤感。
沫沫一个人安静地站在病床边,在周亨锡离开的几天后,她便开始陆陆续续整理行囊,准备离开维洛斯。
外头的蔓茱恰巧经过病房,停下脚步的她站在门口缓缓道,「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早走的,没有人会催你。」
「我知道。」
可只要望着带有周亨锡气息的地方,就打从心里感到一阵心酸,她不想再继续感受无处不在的温柔。
沫沫停下手,寥寥无几的行李没有几样东西,原本身上的衣服也在被凌迟时支离破碎……,现在穿的还是蔓茱提供的休间服,剩下的是之前放在饭店时的行李,饭店业者将行李送回来,她整理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反覆翻着行李袋。
她的思绪跟手里的行李袋一样,反覆翻弄,却没个结果。
「接下来你要去哪呢?」
沫沫将拉鍊拉起,淡淡道,「把事情做个了结。」
她不想做个逃兵,一声不吭的离开,至少要做个最后的道别。
等到她把事情全部做个了结,就找个陌生的城市,那儿没有认识的人、没有熟悉的场景,重新过着生活,一个人,平平淡淡的生活。
对于现在的她,最适合的就是一个人生活,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受到波及,她也不用再怀疑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维斯洛永远欢迎你。」
蔓茱走近沫沫,踮起脚尖,拥抱着她。
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抱,沫沫愣在原地,片晌后,她微曲身子,拥抱蔓茱。
蔓茱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使沫沫原本紧绷的情绪舒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