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蒔姐的婚礼非常成功,叶叔叔牵着大女儿步上红毯,彼端新郎微笑等候未来的伴侣朝他走来。
「新郎江扶馀,你能发誓,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将永远爱着、珍惜她,对新娘叶朝蒔忠实,直到永永远远吗?」
「是。」
「新娘叶朝蒔,你能发誓,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将永远爱着、珍惜他,对新郎江扶馀忠实,直到永永远远吗?」
「是。」
「你们可以交换誓约之吻了。」
司仪话音方落,全场气氛嗨到最高点,扶馀哥跟朝蒔姐热情深吻,双方洋溢的幸福感连旁人都能清楚感觉,叶阿姨偷偷用手帕抹过眼角,儘管现代社会「女儿嫁出去就是别人的」论点不再,养育多年的孩子从牙牙学语嫁作人妻,想必不捨之情更甚,添杂几分岁月催人老的唏嘘。
而就在这个场合中,只有浅楠哥静静坐在位置上,没有喧哗,没有助兴,勾起淡淡的笑容轻抿杯中的酒。
「浅楠哥哥。」我不忍他的落寞,悄悄移至他身后。
「是苡韶啊,长这么大了。」浅楠哥拿过纸杯,倒了一点酒到杯子里,眨眨眼递给我,「还没成年吧,想偷偷尝鲜吗?」
他的笑顏依旧,擅长读心的我却能清楚读懂他的懊悔及悲痛,夹杂祝福跟喜悦的复杂纠结。
「浅楠哥,你很难过吧?」我看不下去,开口直戳重点。
他的手几不可见地微微颤动,「朝蒔的大喜之日,我怎么会难过。」
「因为你喜欢她呀。」
「苡韶。」浅楠哥摸摸我的头,「你呀,如果有喜欢的人要好好把握,不要害怕。」
他再度乾尽杜康,耳根已染上红晕,「有时候等待太久,就来不及了,时间会证明一切,却也会改变一切。我以前曾认为,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我不能再和朝蒔亲密如昔,可现在更可怕,连所有的情感都要藏住。」
「要是从前的我能够再勇敢一点……青梅竹马,总归而言只是在对方身边比较久的异性,我们连家人都不是。」
我心疼地把酒杯从浅楠哥手中夺过,强制塞给他白开水,「怎么会不是家人?就算你们最后没有白首相依,在朝蒔姐心中,浅楠哥你肯定是她认定的,非常重要的家人!」
「谢谢你,但愿如此。」他垂下眼眸,澄澈透明的水面模糊倒映他的失意,「苡韶,请你把这句话刻在心上,算是浅楠哥我给你的忠固。」
他再度复述一遍方才讲过的句子,「时间会证明一切,却也会改变一切。」
「它是最客观的天使,却也是最主观的恶魔。」
「苡韶,我希望你能幸福。毕竟一直以来,我从朝蒔和夕晚口中听着你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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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阿然。
【阿然老师】:我怎么感觉你的文字有点无精打采?
正在打字的手停顿一下,胸中有股温暖慢慢延伸开来,迷惘的黑夜中,我似乎看见一盏灯在远方,缓缓指引我向前。
【韶光】:我昨天参加了邻居大姐姐的婚礼。
简单的三言两语,我大概道清所见所闻,接着将多日的犹疑及不安全数倾诉,我需要有人推我一把,在背后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推。
【韶光】:……所以,就是这样,我想了又想,我可能喜欢上我的竹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