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衣服被子,无一不是破损陈旧的,她从省城来,能习惯吗,会不会觉得脏,会不会皮肤过敏,会不会睡得不好,或者根本没办法入睡?
他越想越觉得后悔,为自己的草率和出格赧意汹涌。
徐善文扭过头,看见林瀚生又在发呆,便将手中的糙米一抛,鸡群跟着糙米被抛起的弧度叽叽喳喳地追过去,她拍拍手站起来,朝他靠近。
她站在台阶下,踮着脚尖用双手环住林瀚生的脖子,浑身软若无骨。
“太冷了,你不管我,我只好自己找衣服穿了。”
她看着真的很冷,声音都在细细的打着寒颤,大衣的领子毛刺刺地扎在他脖颈上,裹挟着两个人的气息。
林瀚生敛眼,捏着大衣被她手肘弯折的角,留意着不碰到她,然后把她的手拿下来。
他颈上有血,还有从地上沾到的土灰,没来得及清洗。
徐善文挑眉,把大衣往里收的更拢,不死心,两只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瀚生看,问他为什么不去洗澡。
“你洗干净了,我才能给你上药。”
上药两个字被她含在舌尖说的格外轻佻,好像是故意要引着人往旖旎的地方遐想。
林瀚生脊背肉眼可见的绷直,如临大敌,欲言又止半天,却憋出来一句:“院子风大,你到屋头去坐吧。”说完怕她听不懂,又赶紧解释“就是屋子里面的意思。”
...
徐善文愣了几秒,而后一股火直窜太阳穴,气的差点笑出来。换成她经手过的其他男人,大概在她说出第一句性暗示的时候,就已经和她抱着滚作一团了。
蠢到没边的小农民。
等着吧,她有的是办法。
徐善文似笑非笑地剜了林瀚生一眼,从他身旁擦过,往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