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灿根本冷静不下来,他双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几乎要把自己掐出血来。
难怪沈榆那天晚上会生气,难怪他会那么排斥他的帮助。原来早就有人……早就有人打着这样的幌子接近过他!
顾灿眼睛发酸,心脏像是被什么揪紧了,呼吸都跟着停滞。他想能回到三天前,把那个什么都不知道还瞎出主意的自己揍一顿。
但在那之前,他更想先收拾了眼前这个人渣。
“卧槽。”
陆飞白被顾灿满身戾气的样子看得头皮发麻,连忙拖着人往后,附在他耳边小声道:“哥我求你了,你先冷静一下,就算真有什么事,你也犯不着自己动手不是,那也太便宜他了。”
顾灿动作微顿,低声重复了一遍,“便宜……”
以为他听进去了,陆飞白连忙道:“对对对,先不管什么仇,你都犯不着自己上是不是,不值当,真不值当。”
“是。”顾灿忽得笑了一下,“你说的对,这样让他结果了,也太便宜他了。”
陆飞白直觉哪里不对,但他看顾灿现在的状态也完全不敢插话,只能一边给其他人使眼色,一边小心翼翼地拉着人一点一点往后挪。
“不用拉我。”
顾灿抽回手臂,视线定定落在许立洲身上,沉不见底,透着股让旁人不敢接近的戾气,“你送他去医院,不管多少医疗费都算我的。”
“你什么意思啊。”
似乎是有人看不过去,打抱不平道:“打人还有理了,会长,你别听他的,我们报警。”
许立洲刚被扶起来,心里也憋着股火,但他忌惮顾灿身后的沈家,伪装本性几乎成了本能,“没事,我相信顾同学应该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报警就不用了,只要道歉……”
“道歉?”顾灿打断他,唇角微勾,是一个带着讽刺和嘲弄的笑,“听说沈榆打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沈榆?
许立洲心底一惊,面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
难道沈榆把那件事告诉他了?不对,就算他知道,他应该也没有证据才是。
思绪百转,许立洲强制镇定下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懂不懂无所谓。”顾灿朝他的方向迈出两步,看着他本能地后退,轻轻笑了起来,“我等着你报警,只要你敢。”
顾灿走了,似乎是被他最后那个神情吓到了,没人敢拦。直到陆飞白也紧随其后离开,人群才渐渐有了声音。
许立洲站在原地,冷汗不知何时湿透了脊背。
无人知晓,顾灿离开之前,经过他身边时,对他说了一句话。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