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羽衣走过来,握着宋星寒的手。她的手很冷,冷得直颤抖:「……你心里还有我,不是吗?让我们重新开始吧?好不好?」
宋星寒要把手抽回来,很用了点力,云羽衣松开手,眼里是不见底的哀和痛。
宋星寒转过身去,不敢看她。
「……那竞筠呢?」宋星寒的声音低得几乎连自己也听不到。
「我会跟他说清楚。」云羽衣的声音也轻如微尘。
「为了你,竞筠已是妻离子散,你不能就这样要他走。」
「就算是我对不起他,但我更不能让你走。」云羽衣哀号着。
「要走的,」宋星寒摇头:「应该是我。」
「不,不能让你留下我。」
「我已决定了,」宋星寒狠下心来:「算我欠你的,来生再还。」
「那你现在就还给我。」
「砰」
宋星寒回过头,赫然看见云羽衣正拿起刚敲碎的玻璃杯碎片,狠狠往手腕割下
宋星寒死命衝过去,要抢去云羽衣手上的玻璃,她不肯放手,拉扯间,玻璃在她俩的手指掌心划下道道伤口,鲜血从伤口急涌出来,转眼间,血都混在一起,再也分不出,那些是她的,那些是她的。
看着满眼鲜红,云羽衣呆住了,宋星寒夺过玻璃,用尽全身力气掷出去
「羽衣」宋星寒紧紧拥着她,死也不肯放开……
第二天,宋星寒和云羽衣约了杨竞筠见面。
看着她们,杨竞筠眼里带着两分苦涩、两分哀伤,但有更多的欣慰。
「以后,杨竞筠还是你们的朋友吧?」
「什么朋友?」云羽衣板着脸:「是伙计,新剧本怎么时候才交货?想白支薪水了?真是做梦!」
杨竞筠跟叶雅清也和好了,他们去了三个月欧洲,回来后,便向大家宣佈叶雅清怀了孩子的喜讯。
也许,杨竞筠把对云羽衣的感情都昇华了,藉着他的笔,把所有的痴和爱都倾注在戏里角色身上。他的编剧技巧越来越成熟,故事铺排越见流畅,角色刻划具体而细緻,曲白词藻典雅优美,情感真挚,动人悱惻。他的作品,都是艺术中的艺术,足以留存万世。
凭藉杨竞筠的超凡剧本,云羽衣的事事严谨,戏班各人的上下一心,云映月每次演出,也得到空前成功。在班业渐趋式微的大时代里,云映月一枝独秀,成了超级班霸。而云羽衣,也终于达成了心愿,被公认为一流的正印花旦。
云映月第十届演罢,杨竞筠封笔了,宋星寒和云羽衣也决定让云映月光荣结束。她们虽然没有正式宣佈退休,却渐渐淡出演艺界,除了偶一为之的慈善义演外,已不作公开表演。
每过一段时间,她们便到广州和澳门,探望亲人和朋友,也到世界各地游玩。日子,过得极逍遥自在。
宋星寒和云羽衣,像是形和影,再也没有分开过。
她俩长相廝守,即使鬓发斑白,依然执手并肩,相互搀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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