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这个听来总是诱人的词汇从他的嘴里说出口瞬间就变了个味道,我往后靠了靠,背后有个墙靠总是比较心安,「房子又不大,你要说就直接说。」
他佯装遗憾地哦了声,下一刻就把翘着的腿放了下来,双手扣在扶手上,勾起一抹慵懒的坏笑,「那就只好我过去了?」
说完,他撑着扶手,身体微微前倾,作势就要站起来。
「别!」我下意识就喊了出来,当一个捉摸不透的危险人物开始移动,那威胁度堪比猛虎出柙,惹得人汗毛直竖,「你坐着,我过去。」
书桌在房间底部左侧,与右侧的床相对着,两者之间再靠门口一点的位置放了个圆形小矮桌,方便朋友来访时一起聊天吃饭。我一步步试探性地向他移动,最后在矮桌前停下脚步,桌宽加上一步半左右的距离,极限了,不能再少了。
我默默坐了下来,矮桌上还放着手机,刚刚窝在桌边等消息,没想到情势转眼变成这副模样。
洛景熙还是站起来了,我禁不住往后一缩,只是他也没挪近多少,就隔着矮桌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你知道他们早就认识了吧?」他挑眉问。
「……知道。」那又如何?他提起这件事的作何用意?
「虽然我确实是抢了慕咏愿的相机,可这种事情即使我不做,他们迟早也会因为底片不足而展开争夺,而按照尹若阳跟云雁的交情与实力,要联手先做掉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即使拉开序幕的人是我,但我终究只是外人不是吗?」
他眨了眨眼,那眼神像在期盼我快点清醒,「他们理当要先排除掉身为外人的我,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身为持有者却不知情的你跟我接触,不但可以掌握状况,即使有所损伤,也只是你我的事情,他们只要在后头坐收成果就行。」
「……你脑子还清醒?」都在说些什么啊,云雁跟尹若阳之间有矛盾他也不是不知道吧?而且云雁都死了,有人打着陷害别人的算盘却在收获前先自杀的?
感受到我的不以为意,他摊了摊手,「这都是假设而已,于事实面上有许多可能,我的意思是,或许他们在某个环节是骗了你,你能保证那封信,他们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不能。」我抿了抿唇,「可走到现在,我相信跟你比起来,他们不会害我。」
他不以为意,却又彷彿无所谓地哼了声。而他一不说话,整个空间又被一股风雨欲来的沉默笼罩,如果能和平地谈到尹若阳赶到就好,总之多争取一点时间吧。
「比起这种没有意义的挑拨,倒不如说说你是怎么杀死慕咏愿的。」我开口延续话题。
当然这点我确实也想不透,是什么方法让总是过得隔绝的人突然发狂跑到路上,即使是「剧本」也必须「合理」,简梦昕的状况也同样令人困惑。而且,看了云雁的信,我觉得洛景熙是在听到相机的事情就开始着手策画了,毕竟慕咏愿的偿愿所也不是说去就能去,虽然听云雁说完,他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提起相机与父亲的那场车祸,他恐怕是私下把事情都酝酿完了才又以报仇的名义向云雁重新提起了这件事吧?
「慕咏愿是个很怕死的人,从云雁那知道相机的情报之后,我花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利用特殊管道申请到了偿愿所的顾客名额,进而到偿愿所与他正面接触,拿到相机的细节就不赘述了,过程是有一些些强硬。」
他伸手用大拇指与食指示意出了一个小小的距离。
「相机到手,我替他拍了照,告诉他『你将会极其悲惨地死于我所写的剧本』,当然,事情无法凭空捏造,他只要照常过他的日子基本上应该是没办法置他于死地,可一如我所说的,他很怕死,怕到无法冷静下来思考,我还告诉他,我就是当年他杀死时以声的时候,意外多杀的那个男人的儿子,听到这句话他简直把我当成了前去索命的恶鬼。」
他嘲讽地轻笑了声,「我确实为他写了剧本,可并没有为他写出什么悲惨的结局,我只不过是在合理的走向强化了他被这件事影响的深度与强度,在我离开不久他就发疯了,总是掌握别人命运的他,却禁不起一丝丝被人操控的压力,懦弱又可笑,毫无解决的难度可言。」
即使对方是害死父亲的仇人,杀了人却当笑话在讲,这人已经无法单用残忍形了,简直是一种病态的疯狂……
「所以你也是用这种方法对待简梦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