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一个期末舞会至于吗?真不晓得学校是吃错什么药办得这么盛大,洛景熙也是,来唱歌就算了,还办抽奖搞得跟个人演唱会似的。
好在校方多少还是有为学生着想,在需要学生证才能通过的四个侧门也设了发放站,让我们有专门的路线不用跟校外人士人挤人。
但早晚还是要跟人群挤在一起。我不禁叹气,迈步走进学校旁边的旧宅区。通常很少人会选择这条路线,即使与繁华的街道比邻,老旧住宅终究缺乏规划,曲折的巷弄很容易迷路,但只要掌握方向记好拐弯的交叉点,反而是条通往侧门的捷径。
嘛,也只有像我这种住校外又没车的人才会花心思在探索这种路线上。可不得不说,真的安静很多,愈是往内便愈是恍如两个世界,行人渐少,店面也变得零星,到后来只剩下纯粹的住宅。
最后一个交叉口,我向左转,再顺着往前走一些过了转角就能看见熟悉的侧……
「有必要这样吗!」
突如其来的大吼吓得我不禁一愣,下意识停下脚步,那急切又恼怒的话语彷彿还在耳畔回盪。
吵架?从哪传来的?我不禁好奇,正要寻找声音来源,下一刻,一样物品就「啪——」地一声,坠落在前方约莫两步远的路上。
要是刚刚没有停下来,它估计就砸在我的头上了……我盯着那从天而降的物品心有馀悸,扁平而比手掌再大一些的深棕色长方体就这么横在路上,虽然称不上大,被打到也不是闹着玩的。
再靠近一些看,那东西似乎是木製的,表面的幅度不大,但感觉得出是歷经设计的曲线,较为光滑并打亮的一面还嵌着系带——是木屐。
从天而降的木屐?而且还是单隻?这是吵架会拿来往外丢的东西?我哭笑不得地抬起头,不料,映入眼帘的画面,却令我无暇再做任何多馀的思考——
就在正上方,一抹身影正悬吊在公寓顶楼的墙边,穿着和服的他,一手被人死命拉着,一手却若无其事地垂在身侧,没有任何命悬一线的慌忙,他低垂着头,宽大的衣袖随着身子轻晃,像一具空洞而轻盈的人偶。
抓着他的同样是个男人,他半趴在顶楼边缘,左手抓着人,右手抵在墙缘,他似乎说着什么,换来了对方抬头相望,然而,那也只是短暂的几秒,摇摇欲坠的男人再次毫无求生意志地垂下了头。
单方面紧握的手终是禁不住地松了一截,伴随着一瞬的下坠,两人的身影倏地一顿,又惊险地重新稳住了身形——
该死!怎么会是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