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月说得平静而决绝，似一把利刃直直地捅向周明辉的心脏，手脚冰凉。

周明辉几乎是下意识拽过周西月按倒在床上，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周西月也不躲，任他按着手腕，直直地望向他的眼睛。

“两清？什么叫两清？是不是以后我为你打一次架，你就和我上一次床。”如墨般的瞳孔里盛满了怒气，长长的眼尾洇出红色，钳住周西月的手臂也不自觉用力。

“不用啊，”周西月突然笑了，苍白的小脸像一朵雨后初绽的梨花，“哥哥上我还需要条件吗？哥哥想上就可以上啊。”

周西月说得轻松，却不知这句话到底侮辱了谁。周明辉的愤怒一下子全部变成了错愕，趁着他失神的瞬间，周西月缓缓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而出。

原来在她心里，哥哥就是个随随便便操妹妹的禽兽。

原来，只是这样吗？

周明辉又哭又笑，本来以为周西月早上不哭不闹，至少愿意接纳他了，结果等来的是更深更彻底的绝望。

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啊。

这厢周西月脚步虚浮，一路强撑着走到了陆婧家，在陆婧开门的瞬间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掉个不停，陆婧忙把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慰。

“婧婧，我想洗澡。”

“好，我带你去。”陆婧把她抱进卫生间，放好水，坐在浴缸旁边看着她，满身的痕迹就是回答，不必多此一举问昨天干嘛了。

“他昨天，强迫你了？”

“没有，我主动的。”周西月的声音极度疲累。

“为什么？”陆婧不解。

“他喝醉了，我想赌一把。”周西月抬起头来看着陆婧，“赌他今天什么也不记得，以为自己又强迫了我，赌他因为愧疚，不再干涉我以后的任何选择，包括大学。”周西月很怕很怕，但如果周明辉一定要和她填一个学校，她也没有办法，她只能试一试。

“唉，西西，你就没想过，和他在一起吗。”陆婧觉得周西月可能当局者迷，可她很早就感觉到，周西月对周明辉，远不止兄妹之情。

“在一起？”周西月神色怆然，“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强奸犯，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而且，他还是我亲哥哥。”

但是，感情这种事，控制的了吗？陆婧犹豫再叁，还是没说出口。

“至少，让我远离他一段时间，让我的世界里完全没有他，再去确认我的感情。”

周西月明白陆婧的意思，因为她自己也迷茫，昨晚看到周明辉脸上的伤痕，和推开她的样子，她的心痛比任何时候都真实，一夜巫山云雨，是赌注，也是放纵，所以直到周明辉精疲力尽，她都没有主动喊停。

其实偶尔也会想，让时间，停在那里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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