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哄半拉的把宋梣悠带上顶楼,没想到到了顶楼之后,却遇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简思宇?」宋梣悠惊呼,「你怎么在这?」
简思宇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逢吓到,视线停留在我搂着宋梣悠肩膀的手。
我下意识搂得更紧。
「我都故意挑平日来了,居然还要被情侣虐待眼睛吗?」简思宇苦笑,「哎呀,这果然是孽缘。」
「如果这对情侣顏值满分的话,你就当看剧嗑cp啊。」宋梣悠半开玩笑说道,但感觉真有几分认真在。
「我会直接转台。」简思宇扯扯嘴角,在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后伸出手与我碰拳。
我记得这是高中时我们忽然开始的习惯,当时的我们一定没想到只是装酷的招呼动作,居然会延续了十年。
如果习惯可以持续十年,那喜欢某个谁,或许也是一种习惯吧。
「不说我们了,你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上下打量简思宇,他今天穿得很是休间,一件简单的白色素t配牛仔裤,再加上一件薄衬衫,完全不像一个上班族会有的装扮。「你今天没上班吗?」
「因为一些事情请假了。」他耸耸肩,背倚着栏杆,「一个朋友说想回学校看看,所以我陪她来一趟。」
宋梣悠听到这眼睛发亮,「女生?你喜欢的人?暗恋对象?」
「你怎么又想到那边去,男女之间有纯友谊的好吗?」简思宇皱眉。
「会孤男寡女双双请假上来学校楼顶、怎么可能是纯友谊。」
「喔?你是说数量上不是纯友谊还是上来顶楼就不是?」
「当然是数量上……」
「所以两男一女上来就是纯友谊了对吧?」
我注意到简思宇的表情有些意有所指,而宋梣悠也有些错愕,但不至于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很快就接了话:「我、我们三个的话当然……」
「我说高中生喔。」简思宇笑了笑,「两男一女,一起翘课来顶楼、吃着洋芋片、考着歷史题目、聊着未来这些。」
「照你的数量逻辑这是纯友谊,但其实不是,因为那两个男生都有私心,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老同学。」
宋梣悠嘴唇半张,满脸错愕,「简思宇,你……」
「我是要告诉你,是不是纯友谊,要看当事人。」简思宇又恢復了平常的样子,刚才那严肃、彷彿藏着什么情绪的眼神一晃而过,像是没存在过一样。「那换你们了,说吧,为什么忽然来这,不会是想玩楼顶长椅play吧?」
「咳!」宋梣悠好巧不巧在这时候呛到口水,我赶紧拍拍她的背。
「没事吧老婆,怎么这时候呛到了?」我顺势将她搂进怀里安抚,「哎呀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以为我们就是要玩长椅play的。」
「咳咳咳!」宋梣悠咳得更大力了,但不忘用力捏我手臂好几下。
我见状安抚得更勤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很想对吧?所以现在被简思宇搞砸了很难过……痛痛痛我错了我错了!老婆饶命!」
「你说话注意一点……」宋梣悠揪着我的耳朵,在我耳边咬牙低语,疼得我只差没当场跪地求饶。
「好了,宋梣悠,你这样到底是处罚周焕还是处罚我的眼睛?」简思宇懊恼的捏着眉心,睁眼看到我们后又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似的快速闔眼,「我承认我不该打扰你们天台长椅play、我罪该万死行了吧,拜託停止秀恩爱环节,单身无罪。」
我揉着发疼的耳朵开口,「你还是单身?」
「对啦怎样,你明明一直都知道。」
是啊,但我就是想再听你说一次。
我跟简思宇看着彼此露出藏着刀的笑,过没多久就因为这画面实在太过幼稚而真正的笑出来。
虽然现在相聚的时间少了很多,有时候甚至半年、一年才能见一面好好谈话,但只要我们一见面,一切似乎又跟以前一样。
或许这就是成人的友情吧,有些没那么熟悉,有些话也不会第一时间就跟彼此诉说,但相聚时还是能找回以前的感觉,还是跟以前一样嫌弃对方,见了面就会挖苦那么几句。
这也算是关心的一种模式吧,毕竟如果两个大男人,语重心长、深情款款地问着彼此近况,这感觉怪噁心的。
「话说我们高中时是不是没有三个人一起上来楼顶过?既然这次这么有缘分的遇到了,要不要一起躺在地板上?」这个叛逆的想法忽然跑入我脑中。
「周焕,衣服会脏。」想当然第一个驳回提议的是宋梣悠。
「把外套垫着啊,这样就不会脏了吧?」我说着脱下身上的外套铺在地上,本来有点担心长度不够,可简思宇也脱下了他的衬衫。
「啊、这样你的也会脏……」
「你的就不会?」他扯扯嘴角,「反正这是深色的,不要紧。」
「我的那是因为脏了我会自己洗啊。」因为这是我坚持要铺在地上的,所以要是脏了一定是我要负责洗乾净。
「喔,你要是真过意不去就帮我洗啊。」简思宇抬头灿笑,「谢啦老同学,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刚刚就在等我说这句话对吧?」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可以啊简思宇,不愧是跟在夏常安身边打天下的人,她的那些魔鬼心思你可是学得唯妙唯肖。」
「过誉了,我跟她还差地远。」简思宇现在连装模作样的谦虚也跟夏常安极为相似了。「宋梣悠,不来躺躺看吗?重温一下高中生活啊。」
「对啊老婆,过来吧,我们弥补一下高中时没有这样做的遗憾。」我站起身对宋梣悠伸出手,她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回握住我的手。
「的确是好久没这样了。」她看了看简思宇,再看了看我,之后躺在我左边,而简思宇躺在我右边。
我看着那橘红色的晚霞,美丽却不灼伤,想起之前有篇作文我似乎就写说青春像是晚霞一般。
但当我将这些想法告诉宋梣悠跟简思宇后,得到的却是他们的嘲笑。
「什么跟什么,听起来好矫情。」
「希望我们攸攸将来的文学造诣是遗传到我。」
「简思宇这没良心的这样说也就算了,亲爱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故作伤心的回应,但却是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