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用经济学的角度来说就是指机会成本,而我们偷来的放纵两小时,与其交换的成本就是被主教责骂一番。
「你们这群三班的是怎么回事!」主教拍着桌子大声吼着,跟高二下那时比起来,主教的肺活量似乎更强了些,「都高三了啊同学,身为准考生不好好待在教室里读书,给我集体翘课跑去顶楼间话家常?」教官看了看那包还没吃完的洋芋片,拿起来晃了晃,「呦,还给我带上零食了呀,怎么着,需要我帮你们架个桌子再替你们倒杯茶吗?」
我默默倒抽一口气,虽然对于翘课会被处罚一事我有心理准备,可我没想到教官会那么快就知道这件事的原因是因为收到同学反应、有人在顶楼大门贴上了请勿进入的纸条,而且从里面反锁,学校怕是有同学想不开才匆匆找来了工友帮忙,没想到才刚爬上顶楼,就看到我们三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包零食。
锁门的人正是周焕,至于纸条,则是简思宇写完贴上去的,他还刻意模仿了主教的字跡,将入字的尾巴拉得特长。
而这些,他们说是趁我去上厕所时完成的,要不是刚刚被教官逮个正着,他们原本还打算不让我知道,就那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毁尸灭跡。
难怪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上课时间没人上来顶楼也就罢了,怎么中间下课十分鐘也没人上来,我说要赶收收东西离开时,他俩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有人过来。
原来是因为他们计画好了一切,但也因为这样反而引起了教官室的关注。
「你们倒是回答啊,我需不需要帮你们设个宴席?」主教在我们面前来回踱步,锐利的眼神来回一一扫过我们三人,「你们一个个好巧不巧的都是校排名前五的常胜军,怎么,是觉得学测一定能考好了是嘛,所以就可以翘掉张晓慧老师的课了是嘛!」
「教官,张老师的课是音乐课,学测又不考……」简思宇忍不住喊冤。
「不考你就不用学了吗,学测也不考游戏啊你们还不是照玩?」主教的两道海苔眉倒竖,咬牙切齿瞪着简思宇,「你们三个人里就属你成绩最差,你还有脸讲话?」
「教官您这样不公平哪,他们一个是周焕一个是宋梣悠,您随便在路上抓个人来跟他们排排站,那个人都会是最差的。」不知道该不该说简思宇是个有礼貌的人呢,在顶撞教官时还不忘用敬语。
只不过这只是在主教的怒火上加更多油而已。
「你……看来我今天不给你们记个小过、你们是不会知道自己错了是吧——」
「对不起教官我错了。」在教官还没下达处罚之前,周焕率先道歉,「翘课是我们不对,不过关于处罚与记过的部分……」
我转了转眼珠子,先求自保,果真是周焕的作风,无论什么事都不能影响他的课业…
「……宋梣悠是无辜的,翘课的主意是我出的,所以能不能只罚我就好?」
吭?
我反射性看向周焕,他的眼神带着坚毅与篤定,英气的眉宇轻扬,就像是高二下那天为我挡下主教挨骂那时一样,没有任何迟疑。
「教官,纸条是我贴的,我也有责任,您罚我吧。」简思宇收起了方才的不正经,只不过他认真的神情与周焕相比、更增添了一丝张扬。「宋梣悠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我们把门给锁上还贴了纸条,她只是被学校顶楼那个像是鸟居的大门给迷住了,而我们为了拉班长下水,就把她连哄带骗带上顶楼,让他给我们教教英文,您也知道啊我这英文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