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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初一(2 / 2)

本想嘲讽一下郑老总审美翻车,却看到男人一脸复杂地坐在床沿,大手抚了下那金线绣的牡丹:“是咱妈送过来的,记得当时应该送了八套。”

咱妈,指的是杨玉。

听郑毅这么一说,苏秀猛地想起,这是他们在椿城办婚礼时杨玉送来的喜被,按照椿城的习俗,这算是父母为她准备的嫁妆之一。

她完全忘记了……

毕竟,她从未把这当做是一场婚姻。

“嗯,这确实像是我妈才会有的品味。”

苏秀扯了个笑以图缓解这莫名升起的尴尬,正想着借口逃离现场,坐在那儿的男人突然道:“咱妈早上有来电话,叫我们中午过去吃饭。”

他说得稀松平常,仿佛只是在通知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却让立在那里的苏秀愈发局促不安。

他知道她昨晚不在父母家过的夜,却还故意问出那样的话,听她撒谎却又不揭穿。

是觉得看她变小丑很有趣?

苏秀脸色有些不好看,可意识到自己不该被他引导情绪,又深吸了口气,再度扯起漫天笑容:“郑老总这是被小情人赶走,就来开我的玩笑?”

婚后这几年,每次除夕郑毅都是吃完年夜饭便走人,他们夫妻俩从未一起守岁到零点。

苏秀只当他有另外的情人要陪,她也便去外面找自己的乐子,直到初一白天,两人各自从不同的地方回到娘家或婆家,拜年走亲。

最近这两叁年他更是明目张胆,初一也不去拜年了,直接以“公司有事要忙”为由不见了踪影,惹得两方父母好一顿数落与臭骂。

她本以为今年也会是这样……

苏秀走神之际,男人已不知何时从床边来到她跟前,高大的身躯遮挡出一片阴影将她笼罩。

下意识告诉苏秀应该逃走,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被男人一手逮住胳膊,一手挽住腰肢。

一个欠身,他便将她打横抱起,纤瘦的身子如猫儿一般轻松被他禁锢在怀。

一双长腿沉稳却又急促地朝床的方向迈了过去,知晓他是什么意图,苏秀挣扎地推了推他胸口:“郑毅,我不想!”

第二句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小嘴儿已被他垂首堵上,急切而又充满侵略性的吻在掠夺她的反抗意识,抛弃了他惯用的接吻技巧,只保留了最原始的占有欲望。

苏秀偏头想要躲避,却再度被他寻上,在被他抛上大床之前,她无意中瞧见床边垃圾桶里有不少撕碎的红色纸片。

根本来不及去思考那些是什么,苏秀一心只有抗拒,许久不曾见到郑毅这般蛮横了,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他压了过来,钳住她的双手,反复嗅闻亲吻她的脖颈,如搜寻证物的猎犬,在确认她身上的可疑痕迹。

事已至此,苏秀放弃了挣扎,单是论力气她就比不过郑毅,更何况这厮还在军队里学过擒拿和压制。

她那细胳膊细腿儿根本不抵事,与其浪费体力,不如留着想法子事后刁难他。

“戴套!”

她怒斥一声,近乎嘶哑,身上的男人霎时似被点了穴道,瞬间停下了进犯的举动。

郑毅呼了口气,覆于她之上,双手松开束缚,转而揽住她的腰肢,随即将头埋进她的脖颈。

他今天的种种表现过于反常,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总不得是在自己小情人那里受了气,来她这里找平衡吧?!

苏秀抬脚就往他腿上踹:“不做就起开!”

郑毅没有撒手,脑袋埋得更深,深呼了口浊气:“你还记得我姓甚名谁?”

他低哑的嗓音里带着一股质问,也不知是在豪横什么,明明是他突然发疯好吧?

“郑毅,你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用了别的名字,可别来找我认领!”

话语刚落,垂首的男人突然抬起头来,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崩紧了面部线条,犀利的凤眸里浸着红血丝。

苏秀被他一瞬不瞬的视线给怔住,空气如死了一般寂静,好半晌才听到他复又开口:“那你还记得我为什么叫‘郑毅’?”

她沉默少许,不自觉将目光偏移,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强硬:“你出生那天恰巧是正月初一,你爸妈用‘郑毅’给你起名,既寄望于你‘正直、刚毅’,也寄情于你‘身怀正义’,不负家国……”

她将他当年告知的话语一字不落地复述而出,清楚记得少年在谈及自己名字时脸上的那股自豪与侠气。

明明记得如此清楚,为何却又像忘得一干二净一般,这么多年都不曾想起呢?

今天是他的农历生日,可她一直以来都只记他阳历的生日,2月9日。

记得,却又不记得,矛盾的存在,亦如他们两人的关系那般,是夫妻,又不是夫妻。

从苏秀口中听得自己名字的含义,郑毅脸上终于破冰,再度埋首于她脖颈处,细细密密地亲吻起来。

“秀秀……”

他说。

“二哥只希望你永远记得……”

记得什么?

不知是窗外的雨声太强烈,还是屋内的气氛太灼人。

苏秀没能听清郑毅后半段到底说了什么,就被他吻得迷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