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束芍药插进花瓶里,并点燃一柱清香朝着塔位膜拜,嘴边默念了几句对余可馨简单的问候,说完后脑中便一片空白。在这样的场所氛围之下,我反而不知道该对着眼前冷冰冰的塔位说些什么。
看着塔位门上余可馨小小的照片,她就像永远都孤单地困在那狭窄的空间里,吹不到沁凉的微风,也照不到和煦的阳光。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我闭上双眼、双手合十说出了几句对她的祝福,便收拾好参拜的物品转身离开了这个冰冷的地方。
我想我还是没找到一个方式,能好好跟余可馨道别。
离开怀亲园后,我把机车骑到了平西海岸。感觉今天的风特别地大,吹起的风沙几乎让我睁不开眼,我站在岸边点上了菸,并拿出一张纸条写下了几个字。
「燃起的每一根菸,都是燃起对你的思念。也因为思念,让这一片深蓝显得更加忧鬱。」我用手指夹着这张纸条再用手上的菸将它点燃,纸条的边缘先是燃起了点点火光,一会便烧出了些许火焰,我松开手让它可以乘着风飞向我看不见的彼端。
昨天一整天我造访了许多和余可馨一起到过的地方,我会用上一根菸的时间,静静地在那里待着,让过去美好的画面可以完整地在脑中浮现。当心有所感时,会随手拿出纸条写下想对余可馨说的话,然后将它烧成灰烬。我不知道用这样的方式能不能让她收到我写的纸条,但我知道唯有这样的方式,才能让我的思念得到一点点的抒发。但不管我做了什么,这样的思念都到不了尽头。
这时天空的夜幕逐渐低垂,空气中有种带点溼气的凉意,我戴上安全帽,穿上余可馨送我的黑色外套,催紧了油门朝着津尾山急驶而去。一路上我除了转弯和停红灯外我很少松开油门,风切声不停地在我耳畔狂吼,激起了内心一股想跟着吶喊的慾望。
我微微闭上双眼,脑中浮现的是余可馨忧鬱的面容。耳边的声音变得模糊,心里有一个声音却很显明。
「如果能越过光的速度,或许我也能越过时空的籓篱,再一次见到你。」
当我缓缓睁开眼时,我已经骑过了好几个路口,城市里的噪音也离我越来越远。
天空开始降下冰凉的细雨,道路在进入山区之后变得崎嶇、陡峭。我用力催下了油门,引擎发出了像野兽般的低鸣,车身也随着我不断地加速震动得更加剧烈,我的心也跟着这样的频率颤动了起来,不过就算是如此我也没有松开油门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