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战场上虽让人闻风丧胆,但不至于被梁嬿画成这般模样。
那面具宛如阎王,让人看了心生寒意。
“睿王在长公主心里就是这副模样?”赵千俞差点气笑,她究竟是如何想的,竟将他画成这样。
“本宫是听别人说的。”梁嬿在桌边坐下,娓娓道来,“虽然本宫没见过睿王,但本宫猜想,他的模样定然不是如面具这般可怖。定是因为睿王模样俊俏,在战场上没有威慑力,故而才借住可怖的面具,借势先吓唬住敌军。”
“长公主倒是很懂。”赵千俞在梁嬿旁边落座,听见她这样夸他,便很是满足。
“这画还差那么些意思,”赵千俞指着画卷,纠正道:“睿王持长缨策马,他挺直如青竹,而且睿王不会让敌军如此靠近,早在五步开外便将敌人击杀。睿王的侧脸不似画中这般胖。”
梁嬿不悦,反驳道:“连本宫都未见过的人,你怎知道他模样如何?!分明就是你吃味了,看谁都不顺眼。睿王的侧脸不似画中这般,难不成还是你这样!你侧脸都没肉,每次枕在本宫颈窝,都硌得本宫疼。”
赵千俞手掌大力按住画像,“就是如我一样!”
“就是你吃味!你吃味!你吃味!”梁嬿从一旁拿过手札,当着他面翻到手札的一页,将上面的文字逐字逐句读给他听。
上面尽数记载了梁嬿从旁人口中听得睿王外貌的句子。
赵千俞眉心逐渐拢紧,脸色一寸比一寸黑,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在隐隐按住怒火。
“你从哪里听来这乱七八糟的。”赵千俞咬牙切齿问道。
这哪是堂堂皇子,分明就是其貌不扬,凶神恶煞的山匪。
画师能话如此俊俏,着实难为他了。
梁嬿眼眸闪亮,道:“西北边境回来的将军呀。”
赵千俞点头,脸上的阴沉丝毫未减退。
他瞧着手札上的簪花小楷便猜是梁嬿亲自书写的内容,“手札我看看。”
“本宫随便记的,你看过之后不准吃味!”
梁嬿太清楚面前这人的性子了,必须早早与他说清楚。
听到满意的回答后,梁嬿才手札给他。
赵千俞从第一页开始,逐一细看。
无非是旁人口中谈论的内容,梁嬿竟都记了下来。
目光落在他生辰上,赵千俞眸色幽幽。
抬头看向梁嬿,他问道:“虽然有些不合礼数,但我还想想问。”
赵千俞单手撑头,饶有兴致看着梁嬿,“淼淼生辰是哪日?”
他的生辰,梁嬿一清二楚;但她的生辰,他却不知。
手札那页写了睿王生辰。
梁嬿有些不好意想,唇瓣轻抿,道:“不告诉你,左右比睿王年长些日子。”
她比赵千俞大半月。
“原是,”赵千俞压下眼皮,目光缱绻,低低一笑,喉间轻轻说了几个字,“姐姐呀。”
梁嬿以为他在说手扎上那人,借此在揶揄她,便嗔他一眼。
“不给你看了。”梁嬿探过身去,从十七手里收了手扎。
赵千俞借此环住梁嬿纤细的腰肢,眨眼间把她圈在桌案边。
“淼淼如此用心,可有想过让睿王如何称呼殿下?”赵千俞探身,将怀中女子的后背压向桌面,随手拿过她的手札放一边。
梁嬿梗着脖子,本能得抓住他支在桌案上的手臂,乌睫轻颤。
“是长公主?”
“还是殿下?”
赵千俞唇凑到她耳廓,翡翠耳串被灼热的呼吸吹得轻颤。他怀里的人也轻轻颤动。
“还是长公主殿下?”
“亦或是,”赵千俞带着濡意的唇蹭到她耳垂,轻声道:“姐姐。”
姐姐两字被他喊得缱绻暧|昧,桌案上的梁嬿心悸如麻,心尖仿佛被羽毛滑过,酥酥麻麻想挠却挠不到。
偏生话音刚落,她耳垂便被他含住。
梁嬿一个激灵,唇角溢出娥吟,又被这羞|赫的声音弄得面红耳赤,手指紧紧攀住他手臂。
“没有!本宫不想!你莫要乱说!”梁嬿推搡着脖间十七的头,声音染了些许情|意,反驳道。
女子的力道小,推在赵千俞身上犹如隔靴搔痒,他埋首在耳畔。
那小巧的耳垂软软的。
“淼淼想见他么?”赵千俞未松口,含含糊糊道。
“不想!”梁嬿偏头,本想远离他,却没想到脖子因此伸长,在桌案上倒是更方便了他。
“睿王、睿王去了南疆,”梁嬿发现此刻竟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有几分费劲,倒是不会字不成句,而是语调变了,声音变得魅|惑,“半年期间只往国.都寄回封家书。睿王、他一时半会儿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