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影此刻来了精神,与尹况相视一眼,二人满是疑惑。
此事已经结案,难不成另有隐情?
路燚好奇问道:“何人?不是在街上辱骂殿下姓周的男子?”
赵千俞轻嗤一声,“周可父亲不过是摄政王推出来的替罪羊罢了。”
尹况气愤地拍桌而起,咬牙切齿,“又是这个老东西!”
“长公主的意思是忍一时,待往后一并数倍奉还。”赵千俞转动岔茶盏,将茶盏玩于股掌之间,道:“但总得给老东西一点教训才行。”
花无影同意此话,附和道:“不能玩死,否则殿下没了手刃仇人的快意。”
“不如今晚行动?”尹况眼底的兴奋再也藏不住了。
这次他是下药呢?还是用银针试试新的穴位?
光想想,便激动不已。
路燚道:“算我一个!”
四人围坐在圆桌旁,路燚话音刚落便将手伸出来,他本以为其余三人也会和他一样,同他一起击掌,可等了许久,也未见一人配合他。
路燚不得不轻咳一声,示意他们。
路燚目光期许,看了眼尹况。
尹况勉强伸手,手掌放在路燚手背上,道:“一起。”
等了许久,花无影也伸手。
三人目光齐刷刷看向赵千俞,他不情不愿伸手,掌心搭在最上面一人手背上。
“此仇不报非君子!”赵千俞面色阴翳,势必要摄政王那老东西付出应有的代价。
路燚的乞丐泼皮朋友遍及京城,耳目也多,不易察觉,不出一日便答应了摄政王明晚要去伴月楼赴宴。
“按照以往的经验,此行赴宴摄政王带的随行护卫约莫只有四五名,极好对付。”路燚将探听到情况尽数相告,“而回王府途中会经过一段人烟稀少的地段。”
尹况扬了扬手中的药,道:“路过那段地段时,我伪装成迷路之人,靠近将马车外面的侍卫和车夫迷晕,再将马车使到偏僻地方。我手上有一种药,能放大人的感觉,痛感在刹那间放大,而嗓子不能说话,那老东西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他。”
“此情此景,值得抚琴一曲。”花无影护甲轻轻拨动琴弦,笑意横生,“让我想想是让那老东西头痛欲裂,还是让他心悸难忍。”
“长公主膝盖伤了,便让他也尝尝这痛楚滋味吧。”赵千俞缓缓垂了眸,目光落到桌上的几枚铁钉上。
事情匆忙,若是在南朝,他定然不会只用铁钉,刑狱中有的是狠辣手段。
路燚道:“对了,裴言川裴将军届时会帮我们将此事掩过去。巡城的兵马司统领与裴将军乃过命之交,届时那路段的巡城兵马司封锁路口,没人妨碍我们,也没人知晓马车中的人是谁。”
指节敲了敲桌面,赵千俞嘴角上扬,“如此,甚好。”
下次见到裴言川,可好生感谢他一番。
便就教他一些御敌之术。
商议好计策,第二天晚上赵千俞早早便将梁嬿哄睡了。
夜色如墨,长公主府府们大开,四人齐齐踏出府们。
赵千俞持剑走在中间,左右分别是背琴的花无影,腰间系挂葫芦的尹况,以及尹况身旁怀中揣了瓜子和纸笔的路燚。
行走间,杀气四溢,昼伏夜出的狼,朝着猎物而去。
作者有话说:
在女主视角里,十七还是十七,所以有些称呼就没变。
第47章
除上元节那夜通宵达旦外,姜国明文规定,宵禁时分街上禁止一切活动。
夜阑人静,已是宵禁时刻,沿街空空荡荡,夜风簌簌,树影婆娑,鬼魅横生。
倏地,一辆马车驶过摄政王府,一个麻袋从马车上抛下。王府外面守夜的侍卫骤然惊醒,好奇之下将那台阶下的麻袋打开,待看见麻袋中不醒人事的摄政王时,他吓得忙跌坐在地。
今日摄政王外出赴宴,随行的侍卫寥寥可数。已是宵禁,摄政王还未回来,众人便以为王爷饮酒尽兴,在伴月楼客房歇下,哪知竟有歹人对王爷行凶。
血染污了衣摆,惨不忍睹。
数枚钉子隔着衣裳钉进膝盖中,此刻膝盖上仍在流血。
左右手臂各划了两道口子,耳道似有丝丝鲜血流出。
麻袋中留下一纸血书,上面赫然写着“血债血偿”四个大字。
侍卫见状惶恐,再想去追那辆马车时,夜色中哪还有马车的身影,只得慌慌张张通知王妃。
这一夜,摄政王府烛火通明,哭声不断。
摄政王夜里遇袭的事情很快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长公主去往万佛寺路上遇刺的消息刚在京城掀起一番热议,如今事情刚刚平息,摄政王又在夜里遇歹人袭击。
摄政王虽未伤及心脉,但伤势却惨不忍睹。嗓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就连旁人之人说话,也听不大清楚,右腿膝盖骨被打进去的钉子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