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十七维护她了。
梁嬿唇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十七笑不出来。
梁嬿离他远了,显而易见,是喜新厌旧。
她心底那个人,是睿王?瑞王?
她为何不问,少帝同他说了什么?
她难道就一点也不关心?
有些话,他想亲口对梁嬿说。
十七自嘲一笑。
骗子,小骗子,口口声声说待他好,时间一长,终究厌倦了。
回到长公主府,梁嬿头也不回往房中去。
没过多久,又差人将尹况请去房中,两人在屋中待了好些时候。
尹况再出来时,面上带笑。
十七在屋中窗边看得一清二楚,那笑容刺得他想生生撕烂。
手里攥紧的凤鸟玉佩,十七渐渐卸了力道。
若再用劲,玉佩便碎了。
这是梁嬿第一次送他的物件,定要小心保护。
入夜,寝屋中烛火通明,梁嬿遣走侍女,独自在美人榻上饮酒。
她不喜酒的辛辣,故而鲜少饮酒,但惆怅难过时,总会喝上两壶。
两壶毕,人已醉。
果酒清甜,越喝越醉。
梁嬿侧卧在榻上,云鬓松散,酒后炎热她便将外衣敞开些,酥脯半遮,皓白如雪,朱唇微翘,媚态极妍。
白裙之下,修长的玉腿若隐若现,纤细足腕上的红绳铃铛安安静静垂落。
梁嬿玉颜娇红,眼眸含水,一手晃动瓷白酒杯,一手握本手札。
手札,是她找花无影借来的那本。
如何窥探男子心思,讨好男子。
“母后不准你以后再收男子!这戏,不做了!”
“母后不准你再自毁名声!”
“你若再一意孤行,母后权当没你这女儿!”
梁嬿耳畔满是母亲的话,手札被她一页一页翻过。
这手札,以后应该不会用上了。
梁嬿阅到一段话,指尖在文字上逐一滑过。
【姑娘七分醉,骗到你心碎】
笑了笑,梁嬿慢吞吞合上手札,将它放在榻边枕头下。
“用不上了。”梁嬿兀自斟酒,清甜的果酒滑过喉间,慢慢地,她面颊开始发热,脑子似乎也有些烧。
以后都用不上了。
或许,她要让十七离开了。
梁嬿酒后口干,她恍恍惚惚从榻上站起来,喝完酒壶中最后一滴果酒。
在空旷的榻边,梁嬿翩翩起舞,清丽的月光夹杂在昏黄的烛光中,纤长的影子宛如煽动翅膀的蝴蝶。
玉腿修长,露出裙摆的小腿肤若凝脂,她舞姿轻盈,足腕的金铃铃声清脆。
“长公主,你的野猫又乱跑……”
十七单手拎着长乐的脖子进入屋中,却见屏风后的女子翩然起舞。
梁嬿闻声回头,勾人的桃花眼妖娆妩媚,宽大的衣袖随着手臂举起款款垂落,纤腰弯曲尽态极妍,足尖点地,玉腿侧露。
十七未说完的话,梗在喉间,刚喝过茶的嗓子,顿时感觉干涩,燥热。
长乐“喵呜”一声,挣脱开十七的束缚,跑向屋外。
它是在花圃中被十七硬生生捉出来的。
梁嬿不以为意,继续跳舞,腰间禁步叮叮铛铛,不再受束。
素手纤纤,玉腰盈盈。
梁嬿听着足腕铃铛清脆响亮,仿佛是合她舞蹈的曲子,“你是不是也同旁人一样,私下不止骂过本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