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那屋子,果真如他所想,住过不知多少男子。
脏死了。
“徽柔能收下,皇叔这心也安了。”摄政王看周可一眼,道:“好生伺候长公主。”
摄政王走后,梁嬿差人将周可带下去。
收下周可又如何?不过是暂且稳住摄政王的心罢了。
梁嬿不傻,她和圣上一直视摄政王为眼中钉,他亦是如此。
此时摄政王送来的人,她敢留在身边么?
尹况毒池里的小家伙,该吃顿好的了。
十七小声骂了声“小骗子”,冷着张脸,走出正厅。
梁嬿笑笑,挑着团扇上的流苏,自然也听清了十七那话。
她骗他什么了?
那不叫骗,是编故事。
尹况听秋月说了此事,把摄政王那老东西前前后后骂了一通。
是他下手太轻,这中风好得太快了。
“殿下想哪日?我那一池子宝贝就等这顿了。”
梁嬿在一旁逗长乐玩,道:“不急。”
等她逗完十七后。
夜幕落下,白日里酷热褪去,送来清凉的夜风。
十七立在窗边吹风,忽地脚下出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低头一看,是梁嬿的长乐在刨他衣角。
想起今日梁嬿笑呵呵收了那小白脸,他就厌恶。
十七拎起长乐,就着窗户毫不留情把它扔出去。
回身,关窗。
没过多久,长乐刨门,脑袋探探里面,随后从门缝中又溜了进来。
十七长身如玉,无奈望着抓着他衣角的狸奴,“跟你主人一样讨厌。”
“说谁讨厌?”梁嬿站在门口,她瞧见长乐被十七从窗户扔出去,长乐不甘心,铆足劲又在十七门口刨了一阵,终于进去。
她寻猫,却无意间听见这话。
她素来骄傲,自是不会白白让十七这般说。
足腕铃声清脆,每走一步,裙摆下纤白足腕系的红绳似雪中红梅。
“十七在埋怨本宫今日收了别的男子,本宫心里只装了十七一人。”梁嬿似乎找到了能让十七发怒,可他却拿她没辙的法子。
梁嬿喜欢这捉弄的愉悦感。
十七气地一笑,道:“干我何事?长公主想收,何必将我推出来虚假委婉。西苑的屋子,是个男子都住。”
梁嬿不怒反笑,道:“原来十七是吃味了。”
十七冷眼看她,气急败坏道:“不知羞!”
他承认,不要脸面这一项,梁嬿赢了。
长乐见梁嬿来了,溜似的跑出房间,在外面不知遇见了什么,“喵呜”一声凶狠狠的,带着警告。
梁嬿听见猫叫,眉心微蹙,复而又舒展开来。
“自上午摄政王走后,本宫便没见过小可。”梁嬿伸手,清幽的茉莉花味扑鼻而来,细软的指腹落到十七唇边。
两指用力,便将十七耷拉的唇角扬了上去。
十七愕然,怔怔看着眼前的女子。
梁嬿抿唇轻笑,在他唇边的手,搭在他纤薄的肩膀上,“十七若是还担心,本宫便只要一个办法了。”
他身材高挑,梁嬿踮起脚尖才勉强够到他鼻梁。
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梁嬿樱唇落到他额头。
十七愣住,手悬在半空,竟连反抗也忘了。
纸窗在烛光的映照下,剪出两个纤长的背影,但仍能通过轮廓知道两人是如此亲密。
“盖章。”梁嬿唇瓣落地男子耳畔,轻声道:“以后十七便是本宫的人了。”
第7章
十七承认,梁嬿有倾国之色,她只要稍稍一勾手指头,就有一众男子争先恐后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