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舟躺在宿舍的床上,狭小的房间内一个人对着冷漠的空气传递低落的情绪。
他想黎颂,想跟她道歉,想跟她解释,但她的态度让他的道歉和解释都是显得多此一举、苍白无力。
于是他又想跟黎颂做爱,不是因为性冲动做爱,就是想做爱,跟黎颂。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周围渐渐安静下来了,风穿树林的沙沙声和虫鸣声格外清晰。宿舍里的空调呼呼的释放冷气,将燥热的空气冷却下来,却怎么也安定不下他愈加烦躁的心情。
靳言舟失眠了,顶着一对熊猫眼到公司时,乔阅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还劝他放宽心,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之类的鸡汤话术。
他没有给自己压力,他只是,只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那样不由分说的窜上来,陌生的,不由自主的,牵动着他的心又酸又涩,偏偏他又分析不出具体缘由,挫败又失落。
黎颂看起来又过于平静,看得他更不舒服了。
上午的时候黎颂去开了个会,那种领导层之间枯燥乏味十分之叁在灌鸡汤,十分之叁在吵架,十分之叁在装逼,只有十分之一在谈工作的无效会议。
黎颂走后大约半个小时,去了趟洗手间的乔阅便带着她的八卦小喇叭回来宣布好消息了。
“同志们,同志们,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啊,你脸都要笑烂了。”老马慈和的问。
“振奋人心,喜闻乐见,普天同庆啊!”乔阅激动的说,神神秘秘的每个人问了个遍:“你们知道我刚刚去楼上送资料听到了什么吗,知道吗,知道吗?”
“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江晚笑着说,“你跟你那个小姐妹每天都有各种情报交流,我们能猜到你俩这次又交流的什么?”
“那你们想知道吗?想吗?想吗?”乔阅扬了扬眉,神情仿佛在说“快说你们想,快说”。
冯启生笑了一下,配合着说:“想,很想。”又附加了条件:“如果真的是好消息的话。”
“绝对的大好消息啊,家人们!”乔阅前所未有的惊喜语气,“我们处室要飞黄腾达了啊!”
众人稍愣,显然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什么飞黄腾达,明明是岌岌可危了好吧。”刘成轻松的语气里暗藏着担忧,“以我们现在的业绩说不定那天就会被并入其他处室了,希望别是一部,那个领导简直是个魔鬼。”
“也别是五处,那陈经理是个太极高手,什么事儿都往员工身上推。”
“隔壁叁处我也不喜欢,自从林经理被调走,新上来的这个也傻逼得很,而且他们处室的人对我们有着很强的嫉妒心,过去了还不得整天听他们的冷嘲热讽。”
“诶诶诶,怎么开始说起丧气话了,放心我们处室绝对不会解散的,不仅不会解散说不定还能永垂不朽!”乔阅阻止他们的丧气话,眼神坚定得似乎在放光。
“你这词用得挺别致。”老马笑了下,问到:“你这是又听到什么机密消息了,这么确定我们处室不会被瓦解?”
“咳咳,听好了。”乔阅清了清嗓,严肃又端庄的看着所有人,像领导者发言一般铿锵有力:“我们处室马上、立刻、即将迎来一个大业务,比张德财那人渣还大的大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