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揍我吧,我不会低头的,我永远不会和你待在一起,我永远不会喜欢你,我讨厌你,我厌恶你,你让我恶心,非常恶心,像你这样意淫亲弟弟身体硬到喘的人,我非常恶心,每一次你贴着我腿根蹭都让我恶心到极点。像你这样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连亲弟弟都不放过的人,根本不配谢惟燃喜欢,难怪他不要你了。呵,真可怜!”
誓洇看着他的眼睛,一步步将他逼到角落,一字一句都像沾了毒药。
他生平第一次,把话说得那么脏。
还是对自己的哥哥。
誓涟不知道他是如何怒火中烧,将誓洇按在衣柜上揍起来的,只是他脸上的伤痕显示他刚刚有多用力。
誓洇抹了抹鼻血,鼻青脸肿,继续嘴毒。
“被我说中了,誓涟,你劣根深重生性卑劣,哪里来的自信到我面前来求我回去?你还想伤害我践踏我磋磨我到什么时候?!”
誓洇用力推了他一把,虽然根本没推动。
这时候,他突然半跪下来,扒开誓洇半边裤子,握着那团软肉口起来。
誓洇被他这突然的动作搞得无措又慌张。
可是欲望迫不及待地被唤醒。
誓洇又羞耻又愤怒。
“誓……誓涟……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哈啊……吐出来!我叫你吐出来!”
誓洇抬脚踢到他肩头,连脚腕都被一把捏住,捏得生疼。
誓涟口得啧啧作响。
誓洇抬着手臂挡着眼睛。
他因为快感,涣散得脸上都是欲色。
踩在誓涟肩头的脚越发用力,誓洇脑子里那根绷得死死的神经就快要断了。
终于,白光划过。
一脚将他踢开。
誓洇慌张地拉上裤子,背过身去。
“你非要这么恶心我才开心吗?你是想说我对你有反应,所以我对你有情是吗?呵,笑话,狗舔我一口我就喜欢那条狗了吗?现在,滚出去,滚回去,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滚啊!”
誓洇咆哮着,誓涟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开门走掉。
誓洇颓败地跪到床上,奋力地捶了两下床。
这之后,合租室友向房东反应他带人回来吵架,房东让他马上搬走,大晚上的,他带着自己仅有的一只行李箱和一套床褥住进了宾馆。
在浴室里拼命地洗,想要洗掉那种被唤醒的羞耻感和罪恶感。
连续好几个月他都会被噩梦惊醒,梦里誓涟要把他撕碎的恐惧感深深印在他脑海里。
好在后来他发现去寺庙里待着比较安心,那股香火气让他莫名安静。
一到周末他就去寺庙做做义工,读读佛法,花了五六年才真的走出来。
可有几次,他还是食言地回去了。
谢淮光结婚一次,满月酒一次。
誓涟结婚一次。
谢淮光婚礼上,他见到谢惟燃了。
他做伴郎,他也做伴郎。
他真的很耀眼。
聪明得让所有人甘拜下风。
新郎就那样顺顺利利地抱着新娘归。
宴席上,他也喝了不少酒。
晕晕乎乎下楼梯时不小心踩空,好像有只手扶了他一下。
誓洇一抬头,心脏跳漏了一拍。
嘴上连说了好几句多谢。
心里却在不停喊着,祝你幸福啊,谢惟燃,祝你幸福。
到谢淮光孩子满月的时候,又见到谢惟燃了。
他结婚了,有老婆孩子了。
他真的有在幸福着。
真好啊,谢惟燃,你看起来真的很幸福,真好。
闷了口酒,誓洇如是想着。
誓涟结婚的时候,爸妈打了好多通电话来,他到底还是回去了。
不过他们二人一句话都没有,誓洇只远远望了一眼,连新娘什么样子也不关心。替父母挡了些酒,他坐在花坛边醒酒的功夫。
谢惟燃带着老婆孩子来了。
誓涟给他倒酒,两个人碰杯,一饮而尽。
誓洇远远看着,那两杯酒,让他们喝出了交杯酒的感觉。
收回目光,誓洇起身走了。
如此,他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是否真的没有遗憾了呢?
谁知道呢?
只有各自知道。
答案落到风里,卷起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