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日后天子也不会从他们淮阳王府出……
见天子的时候衤糀,涟卿就一声一声姑母,遭了不少恨,稍后天子考众人才学的时候,众人以为涟卿要出洋相了,但谁知涟卿博古论今,对答如流……
不少人都意外,但也随着紧张了,涟卿这是有备而来,难怪急功近利。
但也有不少人听出来了。
涟卿这是堆砌古册典籍——简言之,一通胡说,但说得流利自然,刚好能哄住其他半罐水。
果真,不少半罐水被她哄住了。
但天子未必。
天子又问起涟卿是否看了许多书,涟卿应是。
天子笑笑不说话了。
涟卿端起茶盏,眨了眨眼,应当,顺利除名了……
天子久病,不能在外殿中久待。
午歇的时候,这些世家子弟,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也有私下议论涟卿的,“瞧她那急功近利的模样,好像储君真就是她的了一样。”
“我还以为她真有真才实学呢,方才听人说起,原来是胡说了一通,牛头不对马嘴,难怪天子听完就笑了笑,没说旁的。天子跟前呀,她算是除名了,我要是她,我下午都不好意思在殿中呆着!”
哄笑声中,涟卿觉得这个提起不错。
那她就不好意思在殿中呆着就是了……
反正问起来,就是她急于表现,但天子没说旁的,可她被人揭穿后,羞愧难当,就找个地方安静躲起来看书。
明日起,就寻个理由称病不入宫,一切都合情合理,天子也不会强求了。
就这样,涟卿带着方才在殿中,天子一人赠与的两本书册,沿着旁人可以出入的花苑,到了僻静处,远远见到期间有凉亭,又安静,正好可以在此处看书打发时间,旁人也寻不到……
只是到的时候,才知晓这处凉亭叫浮云亭。
而浮云亭中,已经有人在看书册了。
涟卿原本是想转身,不想扰对方清静的,但对方正好端茶,抬头,目光刚好看到她这处。
涟卿顿了顿,这个时候忽然走,好像有些不好。
而洛远安也意外,浮云亭这处怎么会有人来?
想寻岁之问声,但没见岁之。
难怪,他惯来喜静,宫中的人都知晓他喜欢在浮云亭这处看书,不会有人来。
今日有世家子弟入宫见天子,他刻意避嫌没有露面,而是来此处看书,岁之不在,所以有世家子弟误入。
正好涟卿上前,“打扰了,不知大人在此处看书。”
洛远安笑了笑,叫他大人?
洛远安忽然不想看书了,“不打扰。”
涟卿很少入京,她没见他,他也没见过她。
只是在这里看了这么多年书,还是头一次有人在浮云亭这处的清净里掀起小浪花。
“大人是宫中的侍书官?”她是听闻宫中有侍书官,就是替天子念书的官吏。
不是太傅或帝师这样的角色。
她是见他衣着平常,在这样僻静的地方看书,是不想引人注目,又能在宫中行走;而且,对方温和儒雅,并无倨傲或狠戾,应当,不难相处。
涟卿说完,洛远安又笑了笑,“嗯,这里安静,别处不安静,正好在这里看书。”
涟卿轻声,“那我能不能也在这里看会儿书,不会打扰大人的?”
洛远安看了看她手中书册,这两本书册,是他给天子挑选的,一本看才学眼界,一本识人品心胸。
拿着这两本书的,都是宗亲子弟。
天子立储,宗亲中的适龄贵女名册他看过,不超过七八人。
和她年纪相仿的不超过三个
他在想她是哪一个?
这些宗亲的籍册他都看过,每个人他都有些许印象。
只是这些籍册里没有画像,他对不上,但她应当是其中生得最好看的一个。
这样出众的姿容,做不了天子。
应当是来凑数的。
他如实想。
当时天子说剩下的人,抓阄凑数的时候,确实是他抓了一把凑数。
洛远安端起茶盏,轻声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