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恒和涟卿上前。
“哥,娘怎么了?”涟卿担心。
娘亲月前染了风寒,一直没好。
大夫也看过了,药也用过了,中途刚好了些时候,又病了,眼下还在用药。
涟宋应道,“大夫刚来看过了,说娘亲的风寒怕是还要些时候才能好转,估摸着这次姨母的生辰,娘怕是不能去了。方才听娘的意思,应当是想让你们兄妹两人替她去一趟长风。”
长风?姨母?
涟恒和涟卿同时想起了上次和姨母一道来的那个,牙齿都没长齐的讨人厌的家伙……
“娘亲这一趟是去不了,但是你们姨母,还有你们外祖母想念你们了。你们两人替娘亲去一趟长风,见见外祖母和姨母。”陶凝织咳嗽了两声,“只是,娘亲有些不放心。”
涟商河替她抚背,“放心吧,恒哥儿和阿卿都这么大了,恒哥儿去白纸书院的时候,除了第一年是宋哥儿去送的,后来都是恒哥儿自己往返,孩子们大了,不用时时刻刻操心了。”
“可是阿卿没离开过我。”陶凝织叹息。
涟恒笑道,“放心吧,娘,您好好养病,路上我会照顾好阿卿的,等带阿卿去见了外祖母,我们俩就安稳回来。”
“照顾好妹妹。”陶凝织还是担心。
涟恒拍胸脯保证。
……
“怕吗?”马车上,涟恒问起。
涟卿一面翻着书册,一面抬眸看他,“不怕啊,你不是在吗?”
涟恒托腮,“我看是爹比较怕。娘面前,爹一口一个没事,有恒哥儿在,放心吧,恒哥儿妥当。转过头,就深怕我把你搞丢了,千叮咛万嘱咐,软硬兼施,你要是少根头发,都让我不用回家去了。”
涟卿笑道,“爹是担心你,不是担心我。”
“担心我?”涟恒诧异,“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担心你不靠谱。”
涟恒:“……”
涟恒喉间轻咽,“我看,只有陈冠之那张嘴才能和你的有一拼。”
涟卿指尖微滞。
涟恒却似想起什么来了一般,眼前一亮,“诶,阿卿,去长风要路过燕韩和苍月,我们去见见陈冠之那个家伙!”
涟卿愣住。
涟恒环臂,嘿嘿笑道,“我千里迢迢去看他,他是不是该好好来迎接一趟,尽尽地主之谊啊!哈哈哈哈!”
要去见冠之哥哥……
涟卿轻声,“一定要去吗?”
“怎么不去!”涟恒风风火火,抓起笔杆就开始,“还有半个月路程到燕韩,给他写信!”
“马车颠簸,你还是等到了驿……”涟卿口中的驿馆两个字还没说完,马车似是撵上了大个儿的石子。
涟恒刚抓起笔,还没来得及写一个字,就墨水泼了自己和涟卿一身。
涟卿头疼。
刚才谁说自己靠谱来的……
*
等到燕韩,已是阳春三月。
三月的万州草芽漫漫,杏花三三两两绕指轻舞。
“啧啧啧!”马车中,涟恒忍不住感叹。
“怎么了?”涟卿看他。
涟恒一脸嫌弃,“陈冠之说,等到马车途中,撩起帘栊,有杏花飞来的时候就到万州了。”
杏花飞来……
涟卿看了看掌心处,不由笑了笑。
涟恒继续嫌弃,“怎么在白芷书院读书的时候没见他这么骚.气的?几年不见,也没几封书信,不知道成天做什么去了!”
“做茶叶生意去了。”涟卿应道。
涟恒笑开,“诶,你真以为他家是做茶叶生意的啊?”
“不是你说的?”涟卿诧异。
涟恒凑近,“这家伙,满嘴里就没一句真话,最后离开白芷书院的时候,我见过他们家的暗卫,哎哟,那身手,什么时候做茶叶生意的商人养得起这种身手的暗卫了?还是燕韩国中的暗卫竞争太过激烈,这种身手的暗卫遍地都是,不值钱了?”
涟卿想起在灵水寺的时候。
——我家有亲戚在京中,老爷子在,每年年关都要在京中同亲戚一道过,正月初一也都在亲戚家中一道,要等到正月十五之后才会回家中,然后去寺庙。
——小尾巴,我家中的情况有些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