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得,涟卿好像明白过来什么似的,脸色忽然红了。
国丧,是要……
他继续道,“魏相同我说过了,早朝结束之后,不少事情,朝中官员都会到思齐殿同殿下商议,解释我同殿下一处。”
见贤思齐,思齐殿是东宫中的书斋。魏相的意思,虽然她未登基,但朝中的事宜可以陆续介入了。
他提醒,“会很累。”
她看他。
他又道,“不一样的累。”
涟卿:“……”
他嘴角微挑,涟卿知晓他是故意的。
“岑……”涟卿是想唤岑远,但马车中无人,她还是改口,“陈修远!”
他逗她,“看来还行。”
什么还行?涟卿有些懵。
他隐晦笑道,“做旁的事情的时候,还能记住该记住的事情,可以一心二用了……”
他继续道,“那我日后想想,还有旁的什么事可以一起做。”
涟卿脸色涨红。
陈修远低眉笑了笑,不逗她了。
涟卿原本微恼,但忽然间,又停了下来,这一幕其实有些熟悉……
他没听到她出声,有些意外,看她的时候,她忽然问起,“冠之哥哥,你是哥哥的同窗?”
他顿了顿,轻声问道,“是,小尾巴,你还记得多少事情?”
她如实道,“不多,但在一点点想起。”
那是好事……
他温声,“记得在燕韩的事吗?”
她摇头,她分不出哪些是燕韩,哪些是早前。
他循循善诱,“一次都不记得吗?”
一次?涟卿意外,“我去过很多次?”
“两次。”他应声。
她凝眸看他,眼中都是好奇。
他放下书册,同她说起,“第一次,是同涟恒一道,在燕韩呆了三个月;第二次,是你自己,这次在燕韩呆了大半年……”
他看了看她,轻声道,“我们一直在一处,到后来你回西秦。”
她隐约觉察,他看她的目光里有自责,后悔,还有旁的复杂,也果真,他沉声道,“我不该让你自己回来,我应当陪你一道……”
涟卿迟疑,见他眼中内疚,遂唤了换题,“冠之哥哥,我在燕韩时候一直同你一处,做什么了?”
“带孩子。”他脱口而出。
她愣住,脑海中好似能对应上些许画面。
“念念最喜欢阿卿姐姐了!念念日日都想同阿卿姐姐在一处。”
“念念还最喜欢大卜~”
陈修远漫不经心,“把姐姐两个字去掉。”
糯米丸子眨了眨眼睛,认真道,“可是阿卿姐姐是姐姐,大卜是大卜呀!”
“陈念,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陈念嘴角耷拉,眼泪可怜巴巴得涌在眼眶里,“大卜凶我~”,然后往她怀中靠,陈修远眼睛都看直了……
思绪间,陈修远已经低头翻着书册,“好吵一个家伙,现在算清净了。”
涟卿莫名觉得这一幕也很熟悉,他分明爱护糯米丸子,但每次都如此。
“你想他了?”涟卿问起。
“没有。”有人否认。
“可是,你看起来很想他。”涟卿戳破。
“怎么可能!”陈修远言罢,似是心中又想起什么一般,自言自语道,“这么小一个孩子,教骑马,当的什么爹……”
虽然记不得他说的是谁,但她知晓,他是真的想念念了。
好像同念念一处,有人多口是心非。
思及此处,她眼见衣袖拂过,他将方才手中的折子放在她跟前,好像忽然从之前的言辞间就切换回了正事上,“先看这本,看完了有不明白的问我。”
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