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谁不怕死?”高粱仰头喝完壶里剩下的最后一滴酒,咂摸两下嘴,“我看啊,大家都防着点吧,指不定睡着了被捅一刀呢。”
楼梯间瞬间陷入死寂。
沉默着回到各自的房间,宋袭怕自己的床又被杨安占,早早地呈大字躺在床上,不给任何人侵占的机会。
蒋夙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床,厚脸皮挤到宋袭床上。
宋袭腰上的软肉被碰了一下,一下子弹跳起来,“去你自己床上睡。”
蒋夙的理由很充分:“我睡着后不容易醒,万一你遇到危险我可能无法在第一时间察觉。”
宋袭:“所以呢?”
蒋夙:“让我抱着你睡,你安心,我放心。”
宋袭:“……”不得了,还带押韵的。
他看了眼阮来娣的方向,把蒋夙推向隔壁拼凑出的小床,“大孩子都要独立睡觉,大不了……”他憋了一下,做出很大决定似的,郑重说,“大不了我拉着你的手睡。”
按理说,他给蒋夙做过人工呼吸,也被蒋夙半夜里表白过。算起来,前面这些事情可比手拉手羞耻多了,可他仍旧觉得胸膛发热,手指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儿。
蒋夙看了青年一瞬,退了一步,“好。”
只见他阖衣躺下,侧转过来,朝宋袭伸出一只手。
宋袭觉得空气莫名的燥热,手指蜷起,“这样睡着了会不会不太方便?”
“你答应的。”蒋夙觉得自己不能再退,固执望着宋袭。直到宋袭真的躺下,并把右手塞进他的手心,蒋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阮来娣转过头,脖子伸长,看见两人紧扣着彼此的手露出鄙夷。她抱着膝盖,两眼出神的看着,
过了片刻,忽然怪异的轻声一笑,拿出没有被任何人知道的手机,偷拍了几张照片。
用餐点内,三人痛苦的吃完牛排,院长仍不放过他们,又逼着把西蓝花也吃了。
杨安面部扭曲,仿佛能感觉到舌尖上虫子正在蠕动。有好几次,他差点吐出来,奈何肠胃不争气,愣是不往上返。
沙沙气定神闲,姿势优雅。
旁边的寸头问她,“你是怎么办到的,吃得这么淡定。”
沙沙:“把带血的牛排想象成生鱼片,虫子就更没什么了,我们家乡有人工养殖的虫子,看着是恶心,可是蛋白质含量很高,下油锅炸一下外酥内软。”
寸头第一次听沙沙说这么长的句子,心服口服,“你姐姐就是你姐姐,佩服。”
院长早已经用晚餐,正笑眯眯的看着三人。目光软和得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寸头硬着头皮将最后一点东西塞完,扯过餐巾擦擦嘴说,“感谢款待,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