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宋袭和蒋夙偷偷溜了。
主楼的院长办公室里,院长正巧出来。她反手合上门,没发现有只手伸出来,挡在门板和木门之间。
待院长走远,宋袭才猫着腰走进去。
蒋夙照旧站在门边望风,转头便看见宋袭拉开了抽屉,记录着院长随笔的笔记本不见,以及书柜里的档案都不见了。
宋袭冲蒋夙探了探手,意思是怎么办。
蒋夙上前背起宋袭,追上刚出主楼不远的院长。宋袭一下子就懂了,今天不只出现了甲,还出现了先生的儿子,院长的内心一定有很大波动。
她很可能,会将今天的心情记录下来。
院长来到废弃的旧楼前,刚进去便听见楼上有嬉闹声。她习以为常,提着裙子踩上梯子,来到二楼。
二楼上,甲乙丙丁四个男孩。正在和被扒了衣服的,四肢着地的怪物玩耍。
他们像逗狗似的,将一个破烂的球扔出去。怪物的动作只要稍微慢一步,就会被几个男孩拳打脚踢。
宋袭被蒋夙背着,视线比常人更高,看到的范围更广。所以在两人还没彻底步入走廊时,他就看到怪物被揪住一只耳朵,嘴里也被塞了一只拳头。
而个子最小的甲正骑在他背上,脚上的小皮鞋使劲儿踢踹怪物的肚子。
那力到宋袭看了都觉得肚子疼。他抱着蒋夙的脖子,靠近些说:“快跟上,院长要拐弯了。”
宋袭和蒋夙避开嬉闹的孩子,跟在院长背后右转。继续往前又走了十来米,进了最末尾的一间房子。
上次意识到办公室被入侵后,院长就把所有重要资料都搬来了男孩们的游乐场。
她拉开凳子,激动地从纸箱子里找出自己的笔记本。
捏着钢笔的手因为过于用力颤抖了下,她激动地翻开空白的一页,写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有心而无力,希望先生不要怪罪我。毕竟,这并非我所愿,也并非我能插手。】
宋袭就在她后面,每个字都看的清清楚楚。
先生能够怪罪的,无非是院长没有照顾好她的孩子。后面的无奈足以说明,造成头套男孩如今这幅光景的人不是院长。
那么,就只剩下敢对着怪物拳打脚踢的甲乙丙丁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天性暴力,以欺负折磨人为乐吗?还是说,他们在报复。
当初先生领养几个孩子,却不愿在监护人那一栏留下姓名,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他不是真心希望他们做自己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