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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想要先生当爸爸吗?”宋袭揉了揉她的脑袋,“爸爸对你们一定很好吧。”

“那是当然,爸爸会给我们带好吃的,给我们买新的小床和玩具。”羊角辫眼睛亮亮的,说起先生时手舞足蹈。

宋袭一把抓着她的手,嘘了一声,怕把院长和阿姨招来。

羊角辫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向任何人吐露过自己的不满,话就像开了闸的洪水,绵绵不断,“先生还会给我们带小蛋糕,小饼干。”

“你见过先生家的哥哥吗?”宋袭想着照片上男孩的模样描述道,“就是总带着头套的那个哥哥。”

羊角辫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她像是受到某种强烈的刺激,尖叫着扑进宋袭怀里,死死揪着他的袖子说,“我不玩游戏,我不想玩游戏!我不吃苹果了,我再也不吃了!”

宋袭刚推开人,小姑娘就再次扎到他胸口。后背随着对方的冲击力,“砰”地一下撞到讲台上,疼得他嘶了一下。

羊角辫正在发抖,时而偷偷侧脸看用眼角看向别处,像是在防备有人突然出现。

宋袭曲着腿很不舒服,可没了讲台的掩护又不安全。没办法,他只能弓腰驼背,双腿盘着,让小姑娘坐在自己的一边膝盖上。

羊角辫哆嗦了很久才平静下来,她像是忘了刚才的事,懵懂地问宋袭:“哥哥,我们不继续大扫除吗?”

因纸头套男孩引起的恐慌,如落入水中的雨滴,消失不见了。

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宋袭说:“你先出去,哥哥腿麻了。”

羊角辫急忙爬出去,愧疚地望着跪趴着从讲台下出来的青年。他看上去很痛苦,肢体不够协调,腰身不住颤抖,稍不注意,脑袋就撞到讲台上。

宋袭捂着头顶哎哟着站起来,他跺了跺脚,扶着讲台站了几分钟,总算是缓过劲儿来。他抓起抹布,“大扫除有限定时间吗?”

“没有。”羊角辫歪着头想了下,矛盾地说,“院长说,只要在六点前做完就行。”

宋袭:“为什么是六点?”

“因为六点后要做游戏啊。”羊角辫拖了一张凳子到窗边,刚要站上去,宋袭就把她拉了下去。

抢走小姑娘手里的抹布,宋袭说:“你去把积木装进盒子里,我来擦玻璃。”

羊角辫一动不动地望着宋袭劳动,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问道:“哥哥,你不怕我吗?我咬人的。”

宋袭冲她弯了弯眼睛,“不怕啊。”开始时是害怕的,毕竟男生被咬掉耳朵时,他就在现场。可是相处下来发现,只要顺着小姑娘来,她也有可爱的地方。

羊角辫眨巴着大眼睛看了宋袭一会儿,转头忙活自己的去了。

宋袭却开始走神。

刚才问话的时候,他注意了羊角辫的表情,的确是在他提到纸头套男孩时,小姑娘就突然失控了。这种失控不同于她听到甲乙丙丁时的害怕和逃避,那是一种更加深入骨血的恐惧。

纸头套男孩到底对她做过什么,才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