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袭:“他跟着我们一起回来的,你不知道?”
杨安绷紧的肩膀垮了下去,心里邪恶的想法有所动摇,他一直以为跟在后面的人是想来害他的,结果不是。是不是代表,眼下他可以先暂时打消弄伤宋袭的想法,等有需要的时候再动手。
这样的话,愧疚的时间少一点,心里好过一些。
兴许是听见屋子里的交谈声,外面传来脚步声。咯噔,咯噔,有些奇怪,应该不是成年男性。
疑惑间,那人出现在房门口。
院长穿着卡其色的长风衣,两边的领子竖起来,她笑着进了门,双手从插着的大口袋里拿出来,手里握着膏药和消毒棉球。
杨安没想到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慌忙起身,绕到宋袭身边寻求保护,“院长,我这小伤不用忙活,我自己来就好。”
宋袭看了眼杨安的手,其他指甲很正常,唯独大拇指和小拇指的指甲很长,而且看着比较坚硬。
他防备的同时,也对院长说:“要不我来吧。”
“你们是贵客,这种事情当然是我来。”院长春风和煦,“杨先生,赶紧过来吧。”
杨安正想跑,被院长一把抓住肩膀。
女人枯瘦的手力气很大,按得他无法逃脱,被迫坐到阮来娣的床上。
杨安哇哇大叫,“你松开我,我的伤没事,不需要处理!”
院长的一只手肘压住他,腾出空手从衣兜里翻出一个镊子,她捏起棉球,轻轻的给杨安擦拭伤口表面。
那些鼓起的水泡因为棉球的冰凉感,居然变得更加舒服,杨安的心反而更加慌张。宋袭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可要让他亲眼见着人受折磨,又有些过意不去。
刚起身,蒋夙进来了,挡在他面前,“不要忤逆院长。”
房间门外,一个男人扛着猎枪路过,察觉到自己被看见了,他大大方方走出来,站在房门中央位置,直勾勾地回看宋袭。
院长身形一顿,便继续手里的动作,顺带给宋袭解释道,“那是我们孤儿院的保安,已经在这里很多很多年了,他们很负责,一般情况下不会做对大家不好的事,所以你不用紧张。”
宋袭觉得“很多很多年”的发音很奇怪,拖得很长,就好像那真的是一段非常漫长的岁月。
杨安哪里管那么多,开始大喊宋袭的名字,“宋袭,你救救我,他不会开枪的,相信我,他的枪里肯定没有子弹。”
宋袭试探地往杨安的方向迈出脚,男人立刻端起枪,拉开了保险。他兴奋的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齿,舌头伸出来舔了下嘴唇,期待满满。
宋袭猜,他大概很久没有见血了。
蒋夙拉上宋袭往门外走,杨安立刻尖叫,“你们不能走,你们走了我怎么办!”
蒋夙被他吵嚷得烦了,捏着宋袭的胳膊免得他倒回去,侧身对杨安说:“你安静让院长处理伤口,未必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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