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正在往下渗,坚硬的水泥地像一块强力吸水的海绵,眨眼间把污血吸收得干干净净。
“什么破医院,简直是吃人喝血的魔窟!”洪娜骂了一句,踩着宽大的拖鞋朝疗养中心走去,“我们是从住院部追出来的,那个女人一定是拖着尸体去了疗养楼,我们去看看。”
活人的生死几乎全系在这个女人身上,而每次出事她也在场。
洪娜:“出去的钥匙说不定就藏在她身上。”
“说得容易,去哪找她?”珍姐从住院部里走出来,身后只跟了两个人。她看了招风耳一眼,眸色沉冷,仿佛在指责他是个叛徒。
招风耳有点怕她,往后缩了缩。
“不去找,出口会自己出现吗?”洪娜脑袋一扬,威风凛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们走,可不能学某些人坐享其成。”
其余人很给她面子,小尾巴似的跟进疗养中心。
背后的玻璃门刚将内外隔绝,洪娜挺直的后背弯曲下来,她蹙眉看了眼珍姐所在的方向:“小心点那个女人,我总觉得她要搞事情。”
“好。”
疗养中心依旧没有任何生气,到处都是空荡荡的。
这里太危险了,商量后决定暂时不分队,去哪里都是八个人一起移动。地上没有血迹可寻,他们像没头苍蝇似的,四处瞎找。
窗外的光亮暗淡下来,天阴了,紧接着刮起风。
风声呼啸着吹来,使得半开的窗户哐当作响。他们踩着风声,从一路走到六楼,一无所获。
“刚刚路过三楼的时候,最后那间房里的橡皮小马是怎么回事?”安佳宁抓着自己的男朋友的手,问宋袭,“宋袭哥哥,那匹小马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
“嗯。”宋袭也觉得很奇怪,小马为什么一直在摇晃。
是一刻不停地摇。
还是有人来的时候才会摇动。
是它自己摇动。
还是那对双胞胎在搞鬼。
宋袭停下来,“再回去那间病房看看。”
回到二楼的儿童中心,便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大家相互对看,默契地放轻动作,一点点往声源处靠近。
那是一间储物间,屋子里堆满了打扫用的工具,以及废弃的儿童玩具。
两颗脑袋正相互抵着对方,藏在一个箱子后,听声音像在摆弄什么。
宋袭:“你们在玩什么?”
其中一个小孩子扭过头来,举着一块儿牛皮表带的手表说:“哥哥,它为什么动不了,能帮我修一下吗?”
“是钟铭的手表,是钟铭的!”招风耳失控地抓着庞郝的胳膊,疾声喊,“是他们弄走了钟铭的尸体!”
“你吓傻了吗!拖走他的是一个女人!”庞郝被抓得生疼,“你把手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