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下来会遭到惩罚,我劝你还是先回去。”
蒋夙:“不会,张护士已经戴上眼罩,在钢丝床上睡着了。”
这是一个信号,告诉宋袭,让停尸房和值班台的人恐惧的东西,即将出没。
黑夜染黑了窗外,暗沉沉一片。有风刮过,楼下的树枝哗啦作响。
宋袭跟蒋夙挤在一张床上,翻个身都难,耐着心思劝说:“夙夙,你去隔壁那张床睡吧,太小了。”
蒋夙拽拽被子,“我冷,跟你睡更暖和。”
“……”你暖和了,可我热啊,宋袭身上起了薄汗,鬓角的头发黏糊糊的贴在皮肤上。他把腿从被子里拿出去散热,落在床沿下晃动。
身上一凉快,睡意就来了。
宋袭强撑的精神开始垮塌,眼皮黏到了一起,呼吸变得平缓。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梦,走在黑暗中,前面没有路,没有景物,他必须不停地往前走,往前走,然后,他踩到了一个水坑,听见哗啦一声。
黑暗中,他睁开眼睛坐起来。
不是做梦,真的有水花声!
宋袭推了推蒋夙,青年睡得死沉,一只胳膊还环在他的腰上,掰都掰不下来。
吸了口气,扭身去捏住蒋夙的鼻子,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常人在呼吸困难的情况下早就醒了,可是蒋夙没有,只是眼皮颤了下。
哗啦的水声又响了起来,应该是从卫生间传来的。
宋袭心里着急,拽着蒋夙的一只耳朵拎起来,低声说:“我走了。”
蒋夙眉头一蹙,当即睁开了眼睛,勒在宋袭腰上胳膊收了收。
总算是醒了!宋袭赶紧趴到枕头上说:“卫生间里有声音,我们去看看。”
蒋夙定定的看了宋袭片刻,松开手,哑着声音说了声好。
远视眼粗重的呼吸响在空气中,他隔壁的招风耳睡得正熟,两人放轻松动作从病床前经过,抵达卫生间门口。
宋袭拧动门把,推门的瞬间,听见咔哒一声脆响。
按开灯,卫生间内一派正常,面盆内没有蓄水,更加没有摆放装着水的盆子。所以方才的水声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东西自己搞出来的?
宋袭仰头观察低矮的天花板,一格一格方形图案拼凑在一起,看久了会有种缭乱的感觉。
发现了什么,他抬脚踩上马桶盖子,伸手去够吊顶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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