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哗啦啦的水流声充斥的澡堂子里,灯光闪烁起来,顶部的风扇哗啦转了起来。
知道寸头的鬼魂搞不了事,宋袭说话的欲望全然不受影响,“在我们来之前,肯定有其他花农也犯过错,在没有找到替死鬼之前,他们是不可能从土里爬出来的。”
如果没有爬出来,人数势必要比阿奇笔记本上的总人数少。
韩先锋觉得有道理,“没有岂不是正好,观察人数还能少几个。”
“未必。”宋袭没那么乐观,“没能复活的人总有家人朋友吧,他们肯定正盼着我们犯错。”
花洒出来的水很热,空间内到处都是蒸腾的温热雾气,韩先锋却突然觉得很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洗去了一身疲惫,宋袭终于躺到了床上。
他脑子有点昏沉,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蒋夙侧躺在他身旁,单手撑着脑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把耳朵靠近,听见青年的呼吸有些受阻,鼻子不通气儿似的,平展的眉头也难受的皱了起来。
青年看上去不太舒服,蒋夙不知道该怎么办,犹豫地伸手把人抱进怀里。
习惯了缩在宋袭的怀里睡觉,突然改变惯有的习惯,成为实施拥抱的那一个,蒋夙的姿势十分僵硬,他仿佛回到了当初,第一下伸手牵住宋袭衣服的时候。
紧张、无措,还有带着怕将人吵醒的不安。
宋袭感冒了。
他真的没想到,到了恐怖世界,身体机能竟然还会遭到病毒破坏。鼻子不通,嗓子暗哑,浑身软绵绵地没有力。
韩先锋又去找了一次阿奇,问他有没有感冒药。
阿奇:“有。”
阿奇似乎是管后勤的,医药箱里什么都有,他拿了两袋感冒冲剂给韩先锋,“我这儿剩的药不多了,得给其他人预备着,你先拿两袋回去给他吃吃看,不够再问我要。”
韩先锋把药拿回去,宋袭先喝了一袋。
感冒药微甘犯苦,喝完之后嘴里一直发涩。蒋夙给他剥了一颗糖塞进嘴里,“早饭我给你端过来吧。”
在他眼里,生病后的宋袭是弱不禁风的小树苗,风一吹就倒。
宋袭头脑昏沉,吸了吸鼻子说:“没事,我可以自己来。”
早餐可不会因为有人生病就丰富起来,照旧是清粥配馒头。宋袭嗓子疼,就咽了点粥下去,匆忙跟着其他人去开早会。
阿奇可能向上面报告过有人生病的事,王总竟然下台,亲自对宋袭表示慰问,每天发放的红信封里,似乎多塞了点钱,比之前更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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