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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课程,车时勋透过民法教科书的其中一个章节介绍韩文的法学写作习惯,也整理了常用的法学单字让女孩子回去背诵。
由于阅读难度提高,夏尔雅理解得不若前些天来得快,甚至遇上了瓶颈,儘管早有预料,她不免还是感到挫折,因此,当车时勋又跟着她去食堂,她也没心力驱赶。
两人草草吃过午餐,夏尔雅啟程返回宿舍。
一路上,车时勋没刻意找话,就是安静地跟在她身后,直到抵达宿舍门口,才把手里的教科书交给她。「这只是刚开始,你已经学得很快了,用不着心急。」
夏尔雅抿唇不语,瞅着他好半晌才接过书。
「现在是不是轮到你教我中文了?」车时勋知道她心情不好,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却弄巧成拙,夏尔雅一听,表情更难看,口气也差,「我没有答应你。」
挨骂了,他却不恼,反而放低身段,「就当是我拜託你吧,教我中文,好吗?」
夏尔雅一怔,没想过他会做到这样。
她有些无措地别开眼,下意识攥紧了指头,冷着声回:「你可以去补习班上课。」
「我不能让我的父母知道这件事。」
他父亲观念传统,有着浓厚的民族思想,更是典型的文化主义者,求学时期受到政府去汉化教育的影响,对于中华文化始终抱持着睥睨的态度,而他的母亲为了讨好丈夫,不仅让自己彻头彻尾地融入韩国礼教,更不愿让他学习她的母语。
学中文这件事,在车家宅邸里是提也不能提的禁忌。
听闻,夏尔雅反而意外,他的母亲是台湾人,他想学中文听起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可他却说不能让他的父母知道,彷彿学中文对他而言是不能想的奢望。
他或许也有过得艰困的时刻。
沉默了好一阵子,她稍微动了动唇,「你知道注音符号吗?」
车时勋点头,「知道。」
「那,三十七个字母背得出来吗?」
「可以。」他自信一笑,开始背诵。
夏尔雅默默听着男孩子口音诡异的发声,意外发现捲不捲舌对他而言造成极大困扰,尾声甚至出现了ㄢㄤ、ㄣㄥ念成同音的情况,害得她得掐住手心才勉强忍住笑。
背完最后一个字母,车时勋看向她寻求认同,「怎么样?」
「还行。」话说完,夏尔雅掉头就走。
车时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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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雅: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