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雅觉得自己根本不是水逆,而是除了地球以外的七大行星都逆行了。
一早打开家门,她就看见对面那户从来不曾打过照面的邻居竟也同时开了门,然而,下一秒出现在眼前的竟是她这些天来最后悔碰见的人。
「夏律师,早。」
「??」
早个鬼。
这男人为什么在这?为什么偏偏从那扇门后走出来?
她在这栋大楼里住了六年,从来不曾和对门的邻居碰上面,甚至还是听管理员说才知道对方是名医生,今年七月准备去外国进修,上个月租约到期后就已经搬走,房子空出来正在招租。
既然如此,为什么车时勋这该死莫名其妙的男人会出现在这,和她问上一句莫名其妙的早?
夏尔雅沉了口气,别开眼,提步离开,直当自己是幻觉了。
男人摇头失笑。
这女人的脾气真是一点都没变。
现在想来,不管是十二年前还是十二年后,他们初次见面的氛围都不是太愉快。
车时勋抿笑,迈步上前,看着电梯里那拼命按着关门键想要避开与他同乘一部电梯的女人,他慢条斯理地伸手,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刻挡住门板。
「??」
夏尔雅没好气地收手退至角落,别过脸不看他。
一大早就碰上他,肯定没好事,她有预感,今天一整日都不会太顺利。
她今日早上下午都有庭,其中一件还是被告有二十多人的土地继承纠纷案件,要是没处理好,案子恐怕又要再虚耗好几年,加上昨晚在他不知有何居心地用计之下,她喝了酒,根本没把车开回来,害得她得在这种上班尖峰时段搭计程车去士林地院。
光想着可能要耗上近一小时的时间在交通上,夏尔雅就更心烦意乱。
馀光瞥见女人提袋里厚重的卷宗,车时勋缓声开口,「夏律师要去开庭?」
「关你什么事?」她冷哼。
「不介意的话,我开车送你去吧?」
「介意!非常介意!」夏尔雅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语调拔高了好几度,尖锐意外出口:「我一点也不想要再跟车先生你同乘一台车!」
空气凝滞一瞬。
惊觉失态,夏尔雅立刻垂下眼,红唇紧抿。
空间里安静的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她嚥了嚥喉,有些不知所措。
电梯抵达一楼,夏尔雅深吸了口气,提步打算出去,男人冷不防挪身,直接挡住她的去路,她一怔,还来不及反应,门板已经重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