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靠在木製柜台上,侧过身来打量这间不太宽敞的接待处,只见典雅的玫瑰印花布窗帘旁,摆了一张略显突兀的单人沙发,陈旧的米黄色,在午间的阳光直晒下,散发着格格不入的气息,林沫蹙起眉头,忍不住发问:?那是给房客坐的吗??
柜台小姐僵硬的笑着摇摇头,将金属盘子里的房钥匙和餐卷一併推至林沫手边,维持着一贯的微笑,却始终没有敢迎上她那双清冷的瞳眸。
她没有打草惊蛇的打算,礼貌的道声谢后,拿着东西就上了楼。
?4号房??江承泽轻飘飘的根在她单薄的背影后,没能理解她方才为何提起那张沙发,倒是率先注意到了那把黑色的钥匙,瘪着嘴说道:?真不吉利。?
的确,一般来说旅馆这种地方是会避开"4"这个数字的,可这里没有。
林沫拖着行李箱到了走廊尽头的门前,脚下地毯的质感怪异,踩在上头令人有些不舒服,即便是在穿着一双气垫运动鞋鞋的状况下,她仍就觉得莫名吃力。
碍于体质极阴,林沫熟练的从包里抓出一把黄符,和江承泽对视了一眼后,才小心翼翼的插入钥匙,推开乌黑的房门,?打扰了。?
什么都没有。
明亮的单人房内,窗帘静静至于落地窗两侧,正午的阳光毒辣,林沫被逼得瞇起了眼睛,江承泽见状立即向前跨了一大步,抬起手替她掩住了阳光。
?你......挡住我的路了。?她深吸一口气,正要推开他,没想到一隻手就这么从他腹部穿了过去,当即僵在原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指尖颤抖着缩回外套口袋里。
江承泽无辜的眨眨眼,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紧盯着她:???
林沫后知后觉的烧红了脸,刚想要转过身去将门锁上,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车轮辗过地毯的细微声响,接着是成年人粗重的脚步声,先是停在了他们的门前,随后又推着不知道装什么的推车走了。
?......?江承泽跟着屏息。
?开。?林沫眼疾手快地拋出了一张符,只见泛着金光的符纸像是有自主意识,渐渐融入门内,很快的不见了踪影,她锁上门,冷静地开口:?这是隔音的,刚才那人绝对有问题,推着那么个大推车,好好的电梯不走,为什么绕来最尽头的4号房??
?刚才在楼下......?
?沙发吗?我估计那是给这间旅馆的主人坐的。?林沫走到窗户旁,先是确认了一遍外头没有问题,才迅速将窗帘拉上,?如果是要给客人坐的,不会只设置一张,再者,那张椅子与其他装潢完全不搭调,如过只是放在那稍做替代的话,断断不会有那么严重的磨损,可是从它扶手处的痕跡来看──?
江承泽皱着眉头,接道:?久经使用。?
?是的,另外,我推测这个主人是个不修边幅的人,品味和常人不太一样、喜欢抽菸,也爱喝咖啡或啤酒之类的饮品......嗯,当然,不排除可乐或茶类。?
他诧异的挑了个眉,?为什么?我是说,如何得出??
林沫坐在床上咬着指甲盖,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