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子的窗格子里,月亮从云里出来了,炮竹的灰烟把月光模糊成一半蒸腾的影子,照出小屋里四肢纠缠的男女。
男人一身腱子肉黑亮黑亮的,如同一匹野马。
但此刻野马在女人身上驰骋累了,已经熟睡。
一只臂膀弯着,搭在她雪白的奶子上,压得她胸口有些喘不上来气。
她水淋淋的穴口还在往外流着白浊,液体缓慢流动和蒸发的触觉让她一时觉得穴口依旧痒痒的。
撇头看见累了就沉沉入睡的男人,浓密的睫毛耷拉着。
她一时有些无名火。
宋婵衣气呼呼地把男人的臂膀推开,起身掰着大腿往腿间擦拭着性爱的痕迹,余光瞥见桌上的手机又响了。
“出来,带你上山看烟花。”
是谢策遥。
宋婵衣擦拭完还觉得腿间泥泞得很,想冲个澡却又犹豫,怕吵醒珍姨。
俞生这小阁楼的房间没有独立的卫生间,要洗澡还得到楼下去。
迟早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郁郁不平地想着。
宋婵衣便只是套上了衣服,甩了门出去了。
即便是电话铃也没吵醒刚射完的男人,俞生心满意足地睡着,许是关门的声音太大,他也只翻了个身。
炽热的烟花在头顶绽放,这是并不高的小山坡。
夜幕下远远的房子点着明暗不一的灯火,从山下映出辐射着的昏黄散光,反晕着朦胧的烟霭,是烟花绽放过的薄薄烟霭。
她心里随着劈里啪啦的烟花燃放声在逐渐升温,那燃放的好像是她沸腾的心烟,她脑子里甚至浮现出记忆里那些酣畅的性爱,还有童年的温情瞬间。
这并不冲突。
就像静悄悄的山,闹哄哄的烟火,它们也不冲突。
她转头就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像是从她心底冒出的一个火焰,赤裸裸的,灼热的,在烫着他,煎着他的薄唇。
她敏锐地感觉到他微妙的颤抖。
四片因为冷风吹得冰凉的唇瓣,两个互不了解的灵魂。
但不影响他们此刻的拥吻,在这个新年的晚上,在冷风肆虐的寂静山岭,在被璀璨的烟火照亮一方的夜空下。
她的舌头伸进了他的齿间,纠缠,搅动,是潮湿泥泞的果冻,翻着吸吮他的舌尖。
他脑袋像拔掉浴缸的塞子,已经空了,情欲的水流一泻千里。
燃放过后的硝烟味在山顶袅袅飘着,昂贵的烟花也只燃放了片刻,比昙花谢得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