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酒店茶室包间里,江虞礼盯着眼前这个女人,一时有些语塞。
她黑色的头发没有一丝卷曲,已经长到了腰部,包在一件嫩黄色的连衣裙里,连衣裙是宽松的款式,但布料贴在身段上,还是难掩身材的优越,只令他瞩目的是她隐约顶起的乳尖,像两颗小粒坚果埋在松软的土地里,呼之欲出。
她下巴是尖尖的,眼睛是大而亮的,嘴唇微微嘟起有光泽,鼻子小巧无肉,的确是个好看的女人。
男人看见美丽的女人多少会有一些天然的荷尔蒙升起,但前提是这个女人不在擦眼屎的话,眼角还挂着两滴因为打哈欠涌出的小眼泪。
她倒是不急不慌地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包餐巾纸,轻轻又缓慢地擦拭着眼角,许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像是才注意到正对面有着一个气质冷冽的男人,抬起那浓密的睫毛来,撂了对面一眼,又矜贵地半耷拉着黑色的眸子。
江虞礼心里揣摩着,别看她不声不响的,胆子其实泼得很,她这身上的桩桩件件都是些低调奢侈的牌子,明眼人一看便知,她自己哪来的钱财购置这些,分明是岔开两条腿换来的,偏这女人表面依旧是皎白无暇的模样,像是从山野里出世的清灵孩子般,只能从她妩媚的眉眼间看出些成熟女人的风韵来。
“宋小姐,我中午还有事,长话短说。”他约来的人,终究是他先开的口。
“嗯?”
她仿佛从梦中惊醒,发出了又细又粘腻的声音,一手摩挲着精致小巧的耳垂上的金属耳钉,撩开的碎发暴露了她颈后的深色的红痕,她也全不在意。
“宋小姐。”江虞礼没有这么多耐心,他加重了语气:“如果你缺钱的话,可以来找我要,我想,你和小棹有些不合适。”
“哈哈……”
宋婵衣不言反笑,她笑得前仰后合的,那点缀着耳垂的金色耳钉随着她的抖动泛着光,连脸颊都红润了起来,从脸颊一路红到了白皙的长脖颈都浸染红了,没有抹任何脂粉的年轻皮肤也透着蜜一般的诱人。
“你笑什么?”
江虞礼蹙着眉,他的眉头似乎大多时候是有皱褶的,像顽固的熨不平的陈年真丝衬衫,弓形的嘴唇也抿紧了,常居高位的内敛修养让他在疑愤无奈中只用手去捻沙发椅扶手上的毛呢线头,目光下视,像捧着快要溢出的水杯,小心着不泼出来。
“笑你的天真。”她显然是一杯从不在乎溢出或干涸的果汁,酸酸甜甜,任由生活折腾。
“宋小姐……”他的眼神愈发冷硬起来。
“这话您应该同您弟弟说去才是,来找我算是什么事儿?他若是不喜欢我的话……那我自然也不会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