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穿内衣。
江行棹站在树荫的暗处,生生看着宋婵衣走了过来,马上就要迎面撞上了,她软绵绵的那两坨肉在衬衫衣襟里已经晃荡了起来,在光影的斑驳下显得尤为刺眼,顶端还鼓起那么两个小包,是……是她的……
他立时摇了摇头,不能再想了。
江行棹这些日子过得属实煎熬,哥哥的秘书韩群早在第一次见宋婵衣的那晚过后,就来找他隐晦地表达过哥哥的授意,无非是那些古板的教条云云,他思考几日还是去了哥哥的房间追问,没成想一向严肃的大哥倒是没有直接反对他的感情。
江行棹依旧记得那晚,江虞礼坐在书桌的后头,书架的阴影打在他脸上,他难能可见地对他笑了一下,轻柔地说:“小棹,江家的担子压在我身上已经够了,你就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
他从未见过哥哥这副姿态,是羡慕他肆意的青春,还是回忆自己的往事呢,他想不清楚。
但江行棹也不是一个肆意妄为的人,哥哥的不阻拦反倒让他一时间踌躇起来,他不愿意一直躲在父亲和哥哥的羽翼下理所应当地享受权力和富贵。
他从韩群那儿得知了宋婵衣的信息,她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子,她家境贫寒,家里只有一位做佣人的母亲和阿婆,而小姨的身份似乎与江虞礼最近接触的那些人还有着千丝万缕。
按照韩群的意思,就该离这样复杂的女人远一些。
可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在校园里找寻她的影子,高叁的绿色教学楼在校门口,高二的白色教学楼在深处,他总是借着去学生会的由头,不停地往白楼里张望,哪怕是看见她一眼,他也觉得胸腔里满满的,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樱花如今都谢了,凋零的速度快到难以察觉,淡绛的地面折堕了零散的花瓣,枝头早已经是另一种绿色,新树的青荫骤然暗淡了,连校园的小路都跟着褪了颜色,那场樱花雨和她仿佛都像是一个梦。
“学长。”
转眼她已经走过了树荫,踩着阳光向他走来,眉眼清减了,肌肤却依旧皓白,她那么乖巧地笑着对他,乌黑的大眼眨呀眨,美得像一枝擎着雨露的小白花。
“还适应吗?”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客套地问候。
“已经差不多适应啦。谢谢你的帮忙,要不是你,我说不定连英语面试那一关都过不了呢。”
她皱了皱高高的鼻头,仿佛在对他撒娇。
“你已经谢过了多少次了,别这么客气,学弟学妹们我都会一样帮忙的。”
江行棹摸了摸运动后冒汗的鼻尖,话语里故意拉开与她的距离,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一阵湿漉漉又凉飕飕的寒意在心头滑过。
“那……上次说好的饭……学长什么时候赏脸吃呀?”
那双大眼睛很是无辜,她微微朝上仰着头,好似完全不懂他话里委婉的拒意。
江行棹的长眼盯上了她粉红色的嘴唇,他顿时想到了那日在分别的时候,他唇上的那果冻般的触感,像樱花的唇瓣一样,柔软,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