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桥沉吟片刻,从宁逾手中接过了那捧深红的刺玫搁置一边,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腰身,将他按进自己怀里。
“对不起。”
“没关系。”
“……傻瓜,不要这么轻易原谅我啊。”
“我乐意。”
沈浮桥搂紧了宁逾,不顾他喊热喊黏的欲拒还迎的推阻,只觉得眼前深红的长发比什么高岭刺株玫瑰好看多了,怀里的海潮气息也比玫瑰香味好闻万倍。
“把你自己送给我,我便答应你的求婚,以后你的难关,我帮你渡。”
宁逾闷闷地哼了一声:“本来就该你帮我渡。”
“……那送还是不送?”
“本来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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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周围人声如沸,叫卖朝天,沈浮桥掀帘一看,原来已经到了京畿附近。
手中的帷帽刚刚制成,青莲骨架,鲛绡帽裙,檐边镶了几粒珍珠点缀——那还是树林里被沈浮桥收集起来的。
宁逾的耳鳍与发色眸色变不了,行于街市难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如一并遮去,且这帽檐较宽,也好阻隔他的视线与动作,免得时时刻刻想亲吻。
“来,戴上,我们到了。”
宁逾窝在他怀里,不怎么高兴似的,指尖蹭了蹭他的虎口,看起来有些恹恹。
沈浮桥抓住他的手,垂首吻了吻他的眉心,温声问:“不喜欢吗?”
“不是……”
“那是什么?”
宁逾不说话,闷闷地憋着气,沈浮桥戳了戳他微鼓的脸颊,忍笑道:“真不喜欢就不戴了,我用些术法帮你遮,这副表情是为何?”
“我只是不想隔着东西看你。”
隔着雾,隔着纱,隔着生死,隔着经年累月的贪嗔爱恨,一切如梦似幻的倒影,一切如露如电的悲欢。
宁逾早就受够了。
沈浮桥心口微窒,抚了抚他的眼尾,沉声道:“那便不戴了,想如何看我便如何看我,不必再受委屈。”
“但不戴会给哥哥添麻烦吧……阿宁这么没用,哥哥真的不会讨厌阿宁吗?”宁逾故作苦脸状,语气也很是低落。
沈浮桥心知他撒娇成瘾,却也挡不住这浓情蜜意的攻势,遂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我喜欢阿宁还来不及,又谈何讨厌呢?”
两人这样你来我往地黏了一会儿,终于想起舆内还有两个人似的,缓缓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