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耳廓有些红,从宁逾口中解救出了自己的手腕,握拳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那个……阿宁,你还在生气吗?”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宁逾就鬼火冒,理都不想理他了,气势汹汹地……转身向屋里走去。
沈浮桥不知道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垂头丧脑地跟了上去,抬手看了看自己腕间半圆弧的可爱齿痕,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宁逾这条傻鱼倒出一枚红丹往嘴里塞。
“你他妈做什么?!”沈浮桥冲上去掐住他的双颊,强迫他低头将丹药吐出来,“你疯了吗?!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都敢随便吃!”
宁逾顾忌着他的病体,不跟他硬碰硬,只是脸被他捏得很不舒服,呜呜地抗议。
“快吐!”
“我不!”
沈浮桥被气得直喘,偏头在一旁重重地咳起来,一声比一声重,最后竟生生喷出一口泛黑的血。
然而手间力道不轻反重,甚至想伸到宁逾口腔里将丹药找出来,宁逾却借着这个姿势艰难地把丹药吞了,沈浮桥恍惚间看着他突出的喉结一动,头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崩碎了。
他跌倒在坚硬的木质地板上,脸色惨白,右手死死捂着唇,浓血就从指缝淅淅沥沥地流下来,身体不住地痉挛着,眼睛里猩红一片,看着宁逾的眼神竟像是在看仇人。
“哥哥!!!”
宁逾扑下来,想抱沈浮桥又不知道该碰哪里,血红的鲛人妖力从掌心传递到沈浮桥身上,却发现这具身体已然像一把残败的稻草,他的妖力无望地从每一处缝隙里流出去,灌输再多也根本无济于事。
他跪坐在沈浮桥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抬起沈浮桥的上半身将他抱进怀里,眼眶红得不像话,却没有泪意在里面。
除了能让沈浮桥心疼之外,哭泣没有任何用处。
但现在不是让他心疼的时候。
他从瓶子里倒出丹药,面上强装镇定,手却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哥哥……张嘴。”
沈浮桥却用那双沾满了鲜血的手不由分说地打开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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