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宁逾如何乱蹭乱摸, 他自岿然不动,端的是一副柳下惠的架子。
然而也隐隐到容忍的底线了。
“宝贝, 不是说要盛汤吗?你不盛我便盛了。”
沈浮桥抓住宁逾不安分的手, 很小心地避过了他手腕处的淤伤, 一边摩挲着他的腕骨一边轻声道。
“……可以待会儿再盛吗?”
沈浮桥不为所动:“待会儿就冷了。”
“我可以用妖力让它重新热。”
沈浮桥闻言沉吟片刻,突然开口道:“那方才为何不对我用妖力?”
“……”
宁逾一下傻了眼, 简直想不到沈浮桥都这时候了还能头脑清醒地想那些事,傻眼之后几乎又是瞬间炸了毛,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哥哥这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还怀疑阿宁居心叵测吗?做那种事明明是阿宁在受累,哥哥也有尽兴,现在却翻脸不认人,要在这里兴师问罪么?”
沈浮桥不过出于好奇多问了一句, 宁逾便这样劈头盖脸地一顿反驳,实在让他很难不产生多余的想法。
像被踩了痛脚的猫咪,张牙舞爪的。
可爱是可爱,但如果不诚实的话,沈浮桥不会喜欢。
“阿宁。”
沈浮桥觉得周身的血液凉了一个度,他如今已经认定了宁逾,极其有限的余生里不愿意多作无谓猜忌。然而今日种种确实疑点重重,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清楚,否则芥蒂暗生,更是无端煎熬。
“今日抓你的人,你可认得?“
宁逾眸色微沉,他额边的短发掩住了神色,从沈浮桥这个角度向下看不分明。
“哥哥干脆把我绑起来严刑拷打算了,阿宁怕不怕疼不疼哥哥皆避而不谈,只管问我认不认得抓我的人。”宁逾的声音又冷又闷,像是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似的,“哥哥干脆直接问是不是我伙同外人来哄骗哥哥好了!既然不信我,又何必抱着我?!”
沈浮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能被宁逾曲解成这样,澄清解释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直直愣住宕了机。
他还没来得及想出该如何哄,宁逾便又垂眸开口。
“既然如此,你还不如把我送回南海。”
“……你说什么?”
沈浮桥的心仿佛一瞬间被攥紧了,又痛又麻,宁逾的手还被他稳稳地托在掌心,微凉的温度传过来,那种难以逃脱的虚妄感又逐渐笼罩了他。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扣上了宁逾的咽喉。
留满了自己痕迹的……宁逾的咽喉。
颈侧有微弱的跳动,伴随着宁逾沉声开口时声带处明显的震感,同频传递到他的指节上,顺着血□□延到心脏和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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