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沈浮桥微微俯身行了一礼,被阮白侧身避过了。
“……有何事但说无妨,沈兄同我不必如此客气。”
好险。
“那我便直说了。”沈浮桥温声道,“我大抵后日会出一趟远门,但家中有条鲛人,你也见过了,叫宁逾。”
阮白点了点头,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想麻烦阁下帮忙照顾一下。”
沈浮桥很少有不得不请人帮忙的时候,他性格说不上孤僻,但和他人只有必要的相处。
但这次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他不知道这座山离京城有多远,也不知道宁逾的状态稳不稳定。宁逾娇气,他却没有足够的条件让他免受劳顿之苦,更何况要是在人多的地方突然变出鱼尾,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真的能护下他。
他能为宁逾做的太少了。
少得可怜。
“他不会做饭,但胃口有些大,我怕提前做好的食物他一顿吃完了,后面便只能挨饿。”
“阁下不必时时照看着他,只需要每天给他换一次水就行了,在盥洗室暗格第二层有一坛细盐,每次加几勺便好了。”
“他很好养,平日里很温顺,但是千万记得不要摸他的尾巴,否则情况可能会非常糟糕。”
沈浮桥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阮白却一直没有应声。
他望着沈浮桥有些难以置信地眯了眯眸,花牌耳饰在风中摇曳,显出无声的伤感。
原来爱别离苦在这里。
不过话说回来,那鲛人的动作也太快了,这才多少日子,山神都为他倾心。
还好养……温顺……这话说出来,也只有沈浮桥自己相信。
“沈兄出远门,同那条鲛人说了吗?”阮白不多问别的,只是指出这一点,“届时他抵触我,我又该如何说呢?”
沈浮桥沉默了一会儿,叹声道:“还未来得及说。”
“那我猜测他应当不会配合。”
沈浮桥不得不承认阮白猜得对,他必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否则宁逾一定会闹,发脾气还好说,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他真是万死难逃其咎。
他沉吟片刻,最终缓声道:“我可能无法提前跟他沟通……如果他知道我出远门,大抵是说什么都要跟着。”
阮白点了点头:“沈兄想不辞而别,当心纵火烧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