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逾看他一眼,摸他一下,他都心旌微荡,胸口的震颤带着难以言喻的酩酊感,吵得他头疼。
沈浮桥不觉得这种感情是伴侣之间的喜欢,他把这归结于自己的肤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宁逾漂亮又可爱,一时不小心被诱惑也情有可原。
他这般想着,便稍稍定了定心。
宁逾看他眉峰释然地松动了一下,那熟悉的幅度简直让他欲哭无泪。
沈浮桥又在给自己下净心咒了。
“你还要继续喂吗?”
见宁逾一直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就这样横生生地拦着路,沈浮桥不得不出声提醒。
宁逾闻言并不回答他,只是退了一步,示意他先走。
“……早些回来,今日风大,你穿得单薄,小心着凉。”沈浮桥叮嘱道,“午间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宁逾懵了一下,蹙了蹙眉:“你怎么了?”
“何出此言?”
宁逾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想吃清蒸红鲤。”
“只这一样吗?”
宁逾心里愈发奇怪,但面上并不显,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今天沈浮桥像是格外温柔。
沈浮桥背着背篓进了门,卸下药材后靠着门框咳了好一会儿,乌黑如瀑的长发从肩口滑下,遮掩了过分痛楚的眉眼。那张本该越咳越红的脸,却呈现出一种病入膏肓的惨白来。
他时日无多。
必须……早日将宁逾送到京城宣王府。
去找他的阿远哥哥。
…
这边宁逾没有听到,他不在原地,而是上山找阮白去了。
雨霖山东南极的第二棵松树下,是阮白的一片萝卜菜畦,那些萝卜绝非凡物,阮白日日看守灌溉护养,这些天终于长出了碧绿的萝卜苗。
宁逾对他的萝卜没有一丝兴趣,他此行只是为了兑现诺言,给雨霖山的灵物提供补给。
阮白远远地看着宁逾冷脸走过来,收起了汩汩灌输的妖力,面上浮起温软的微笑。
“恭候多时。”
“少说客套话。”宁逾摆摆手,蹙眉道,“开始罢。”
阮白闻言却没有动作,垂眸似乎还在思索。
“磨蹭什么,过时不候,哥哥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阮白无声叹息:“……你便这么喜欢他?”
其实没必要多舌问这一句,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就是自己在利用宁逾,利用他对山神的感情。
可看着他这么毫不犹豫地傻傻上当,竟还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