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滚。”
沈浮桥还未说出口的解释硬生生地被堵在喉间,有些发酸,他好像错过了什么东西,转瞬即逝,再也抓不住了。
“那你好好休息。”
“……”宁逾眼尾都气红了,又拉不下脸让他回来,拿起手边的枕头就朝沈浮桥狠狠砸了一下。气势很足,但力道一出手的时候就化得差不多了。
沈浮桥反手接住了枕头,不清楚宁逾又闹什么脾气,只知道眼下离宁逾越远越好,便抱着枕头去了偏房,正好那里面竹枕硌颈,很不舒服。
他方才说那一番话,其实大半是给自己听的。他也怕自己经受不住宁逾的诱惑,好端端地耽误了人家的前途。
他是个大男人,哪怕不是如今骨头都硌手的样子,那身上也定然没有一处是软的。宁逾年少无知,怕是只抱过他一个人,便以为这是全天下最好的滋味了,若自己真的应下了他,等他登上王位,恐怕第一个来取的就是自己的命,以抹去这个污点罢。
当然……前提还得是自己能活到那个时候。
沈浮桥摇头苦笑了片刻,目光不小心暼见了厨房里篮子里的一抹橙红色。
本来说给宁逾做胡萝卜酥的,折腾来折腾去,一直给忘了。
沈浮桥顺着细想了一下,好像除了野菜粥,就没见过宁逾挑食,自己也没考虑过他到底爱吃什么。
按理说海底生物的话,应该会比较习惯吃各类鱼虾才对,刚刚出来的时候他看样子气得不轻,自己没办法在感情上回应他,便在吃食上多照顾他些好了。
正好家里没有什么肉食了,宁逾不喜欢他去镇上,他只下趟山,他应该不会闹脾气吧。
如此想着,沈浮桥一时竟有些怔然——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宁逾闹不闹脾气了?
优柔寡断,一步三顾,简直不像他自己……
沈浮桥的心暗自沉了沉,胸口闷闷的无法发泄,于是在门口砍了一根细竹做成了钓鱼竿,配上细钩和饵料,又从暗格里抽出缠好的线做成了简易的渔网,就这样一竿一网一桶一人下了山。
企图用忙碌压下某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
……
此时,宁逾正散发赤足站在窗边,蓝眸紧紧盯着沈浮桥的身影,面色不虞。直到看见他在不远处的河岸边停了下来,撒网抛竿一气呵成,像是没有要远走的迹象,他才轻轻松了口气。
“哼。”
不过沈浮桥居然晾着他去逗别的小鱼玩儿,这一点还是非常恶劣,他记下了,以后再一笔一笔找他算账。
而当务之急,是找到那只兔子,看看他那儿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补救一下他俩这岌岌可危的关系。
宁逾正欲出门,窗口就慢吞吞地爬上了一只毛茸茸的雏兔,看起来很弱小,宁逾一手就可以捏爆一个,但是当它双腿扒拉上窗棂,雪白的小胡子微微颤动的时候,宁逾没来由地心软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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