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着他身体的结实手臂往上颠了颠,稳稳地抱着他朝餐厅走去。
餐桌旁的一张椅子上提前放好了抱枕,奚厌把他放在那张椅子上,转身去厨房端饭菜。
终云晚在柔软的抱枕上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吃完午饭,奚厌没等终云晚开口,就主动走过去弯下腰,把身体娇贵的小少爷抱起来。
小少爷趴在他肩膀上,轻轻哼了一声,似乎对他的周到服务勉强满意。
奚厌好笑地捏了捏手掌托着的部位,抱着终云晚离开餐厅。
昨晚累了一夜,终云晚的精力还没完全恢复,恹恹地趴在奚厌肩头,连眨一下眼睛都嫌累。
但奚厌显然精力充沛,抱着他走上三层楼连气都没喘,还顺手把他们凌乱的床铺收拾好,又抱他下楼看电视。
片刻过后,终云晚的精神总算好了些。
他在奚厌身上伸了个懒腰,戳了戳奚厌的手臂,眨巴着眼睛问他:“这样抱着不累吗?”
奚厌看他一眼,薄唇勾起一个熟悉的弧度,让终云晚有些不好的
预感。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奚厌低沉的声音慢条斯理道:“昨晚你在我身上待的时间更长,怎么没问……”
终云晚面红耳赤地捂住他的嘴,将他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说得好像昨晚是他赖在奚厌身上一样,明明是奚厌不让他下来。
奚厌带着笑意的眼睛凝着他,等他松开手才回答他刚才的问题:“这点重量还不至于累。”
什么叫这点重量?
终云晚莫名有些不服气,踩着沙发想要从奚厌身上下来,挣扎到一半,奚厌就突然站了起来。
他差点失去平衡,赶紧身体前倾抱紧奚厌的脖子,“你要去哪?”
奚厌脚步如风,语气散漫道:“天气不错,带你去外面晒晒太阳。”
终云晚看了眼外面耀眼的阳光,轻轻蹬了蹬腿,“先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你没穿鞋,怎么自己走?”
终云晚一愣,想起自己下床后脚就没沾地,拖鞋还在二楼的主卧里。
他朝四周看了看,见庭院里没有别人,便重新用腿夹住奚厌的腰。
反正也没人看见,再让奚厌抱一会也没事吧?
同一时刻,在艳阳高照的庭院里,周成和周旭正在埋头打扫草坪,即使绿油油的草坪上已经干净得连半点落叶都没有。
平时这个时候,他们本来应该在别墅里等待吩咐,或者打扫室内的卫生,不应该待在庭院里。
可两人谁也没有朝别墅迈一步,只是顶着烈日在庭院里埋头苦干,想起刚才走进去看到的那一幕,又默默把头埋得更低。
虽然早就知道奚厌对终云晚有多特殊,但刚才看到奚厌任劳任怨地抱着终云晚在别墅里上下走动时,他们的世界观还是有些崩塌了。
那还是他们杀伐决断,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吓腿软的老板吗?
在看到那个情景后,周成和周旭都默契地转身离开,来到庭院给自己随便找点事做。
要是奚厌知道他们看到了那一幕,说不定会觉得没有面子,把他们都赶出去。
正当两人要把草坪搓出火星子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他们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去。
只见修长有劲的腿从转角处迈出,深色的西裤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上衣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抓得皱皱巴巴。
奚厌只朝他们淡淡扫了一眼,就继续低声跟怀里的少年说着什么。
终云晚还没发现他们的存在,稳稳当当地坐在奚厌精壮的手臂上,悠闲自在地晃了晃小腿。
走到一半,他似乎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倏地坐直了身子,好奇地问:“那些是什么树呀?”
奚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回答他:“是周成他们种的芒果树,这段时间正好结果。”
终云晚眼睛一亮,像是抓方向盘一样攥住奚厌的衣领,“我们过去看看吧。”
于是,周成两人就看到他们的老板像得到指令一样转过身,抱着少年朝那几棵芒果树走去。
他们跟在奚厌身边这么多年,知道奚厌的性情,如今亲眼看见这个画面,一瞬间都有些愣神。
少年跟奚厌的气场差距太大,就像是一只懵懂的幼兔骑在成年雄狮的背上,还不怕死地揪住狮子的鬃毛,把一爪子就能拍死自己的雄狮当成坐骑。
周成把这个莫名其妙的联想摁回去,收回视线,继续低头干活。
另一边,奚厌在芒果树前停下脚步。
终云晚仰头看着树上黄澄澄的芒果,视线舍不得移开,悄悄咽了下口水。
“它们看起来都好熟了,”他转头看向奚厌,乌密的眼睫轻轻扑闪着,“你尝过吗?”
奚厌眉梢挑起,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想吃?”
终云晚舔了下唇,点头。
下一刻,他就被掐着腰放在了旁边的长椅上。
奚厌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蹲下,拍了拍肩膀:“上来。”
终云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奚厌抱太久手酸了,想改成背他。
刚趴上奚厌宽阔的后背,就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屁.股,“不是这里,坐我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