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珑玲此刻在寝房中做什么?
莫不是他不准她接触外男,她便忤逆心起,正偷摸着在里头接待客商?!
但凡是这天下的任何一扇门,只要是李渚霖想进,世上有何人拦得住?!
他眸光骤然阴冷了起来,幽幽转了转指尖的扳指。
云风观其面色,根本不用他吩咐,立即上前将拦路的阿杏束缚住,将她即将叫唤出声的声音捂在了喉中……
“哐啷”一声。
李渚霖跨步向前,将那扇雕花门猛力推开,直直朝房中走去……
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一幕。
“霖…霖郎……你此时怎么来了?”
阮珑玲青丝散落,只穿了单薄的白色绸缎寝裙,她捂着肚子,面色苍白,瞧见他的瞬间,立即慌乱将裙摆放下……
一侧的绣凳上,置了条棉质的白色长方形布条。
布条被血染透,一片猩红,极为扎眼。
确诊了确诊了!
成功了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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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霖郎快快出去, 莫让血腥气冲犯到你!”
那雪白的布条染了猩红,被血浸透,置放在了个极其显眼的位置, 使人想注意不到都难。
作为当朝执政者, 自然是不会对鲜血陌生的。
尤其李渚霖还是个格外嗜杀的, 闻到这丝淡淡血腥味的瞬间,激起了他压抑已久的残暴本性, 太阳穴不由得猛然一跳……
原本想要冲撞进来兴师问罪的步子一滞, 微怔在了原地。
他一时还未能反应过来…
这女人的房中, 怎会出现此染血的布条?
这个问题不用???他张口问,尚还在惊惶无措中的女人,就已经给了他答案。
“据说男人见了沾血的月事带,是会折损气运的!
阿杏怎么这么不懂事儿,竟没拦着你入内么?”
李渚霖这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是她的月事来了。
难怪她今夜未前往棋珍院,难怪她房中会有沾血的布条……
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霖郎莫要愣着了, 快出去避避……”
女人见他未挪动分毫,脸上的神情愈发焦急, 整理好尽乎及地的寝衣裙摆后,就立即行上前来,将他朝门外推去…
什么男人见了月事带会倒霉?
不过是些谬言罢了, 李渚霖自然是不将此话放在心上的。
可她或是因为爱极了他,俨然当了真!
这幅生怕会因此影响他气运的模样, 倒使得李渚霖由心底涌上来丝愧疚感……
分明是这么一个将他放在了心尖上的女子……
可他却在方才入门之前, 竟怀疑她在私会外男?
竟怀疑她瞒着他在搞些什么鬼祟?
……凭心而论, 二人除了前几日拌了嘴, 生了些微龃龉以外,阮珑玲都是事事以他为先的。
他委实不该如此不信任她。
烁烁的烛光之下,女人着了身宽宽荡荡的白色寝裙,衬得原本瘦弱的身形愈发单薄,青丝垂落在身周,美艳绝伦的脸上没有几分血色,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
显露出种清冷异常的脆弱感…
李渚霖瞧在眼中,泛出丝丝心疼来。
一个女人再怎么使劲儿,岂能推得动个身型高阔的男子?他身形未动分毫,反而双臂一张,将她娇弱的身姿紧紧揽在怀中…
或是因为愧疚与自责,他低沉的语调中,透着如蜜的温存,
“…我气运向来好得很,何惧折损分毫?
你莫要赶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