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二人事罢之后,都会相拥温存一会儿。
而这几次,阮珑玲都道商行中事务繁多,每次了事之后,便会立即起床下塌,脚步匆匆离开棋珍院。
偶尔说起话来,也是有一搭没一搭,与之前那个热烈追爱的玲珑娘子,判若两人!
虽她的这些变化只有两日,可由于前后反差太过明显,使得李渚霖不禁心中生了些疑窦。
莫非她还在因为,上次不让做生意之事生气?
委实不应该!
他分明都已经松口了!
李渚霖不愿去琢磨太多。
毕竟这世上,只有旁人揣摹他心思的份。
从来还没有任何人,够格让他去惊疑不定。
既然想知道,直接去问便是。
正好今日忙完了政事,得了些许空闲,李渚霖撩袍出了棋珍院的正门,抬腿就朝听风楼走去寻她。
才穿过廊亭,迈过庭院,远远的,就在前头树荫下瞧见了那抹熟悉的倩影。
与她并立在一起的,还有个清秀书生。
书生手中撑开了一副画轴,似正在一同品画。
二人靠得极尽,肩肘几乎就碰到了一处,衣袂相触……
书生眸光微扩,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玲珑娘子当真觉得我这幅画好?
甚至比棋珍阁那位王公子的画,还要好?!
他的画可是被周阁老都夸赞过的!”
女人笑眼弯弯,嘴角的梨涡轻陷,眸光中尽是赞赏,
“自然。”
“在我眼中,你的画作,比那位王公子的,委实要更上一层楼!”
时间大法一下子过去两天。
还有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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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这句夸赞, 自然不是真心实意的。
却足以让清秀书生欣喜若狂,最后在玲珑娘子的温声鼓励中,将手中的画轴缓缓卷起, 心满意足离开了。
天下楼这样的学子有许多, 不乏有借着书画之名上前攀谈, 想要肆机亲近玲珑娘子的。
以往阮珑玲因身有婚约,顾及名声, 总是敬而远之, 现如今便再没有那些顾忌了, 偶尔也会笑谈几句。
望着书生脚步轻快,远去的背影……
阮珑玲忽然觉得,只要砖泥封心,不动情爱之念…只享受男人的爱慕、倾心……
与他们相处起来,也还是很愉快的嘛!
毕竟她这张脸尚还有些姿色,仅需嘴巴甜些,笑得温柔些,言语软糯些……
那些男人多半都会对她多有照拂的。
想通这点, 阮珑玲瞬间觉得天地皆宽,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应对完那名清秀学子, 她依照旧例朝听风楼走去处理庶务。
毕竟还有仅仅四日,讲坛就要结束了。
天下楼中住有成千上万的学子,有许多并不是苏杭籍贯的, 都忙着打包收拾行囊,准备不日离开扬州, 下人们都忙得头脚倒悬, 帮着给学子们租赁车架与船只……
每年的这个时候, 车马船只的租赁生意都异常火热, 好在阮家商户自家的车马行,就能消化差不多一半学子们的出行需求,再与几个相熟的老板打了招呼,预定了些车马船只,这才没有出乱子。
下头管事的娘子们,早就根据学子们的祖籍,分配好了同乘的名单,阮珑玲正坐在窗前的案桌前一一核对着……
只听得耳旁阴测测传来句。
“你从未见过我的画。
便随意说,那人的画,比我好?”
王楚麟犹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出现,阮珑玲正在翻名单纸张页面的指尖一颤,乍然被吓了一跳。
望见男人铁青的脸色,她瞬间便知,方才在庭院中发生的一切,或都被他瞧见了。
若是在前几日,但凡只要他的眉头微微蹙起,阮珑玲早就自觉自动娇声软语安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