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还打着为我补身的幌子?
如今满扬州城,都传遍我肾精亏虚、身子亏空了!甚至连同僚都耳闻了此事,竟然当面对我嘲笑揶揄?!真真可恨至极!可恨至极!”
原来如此。
原是因为被冒犯到了所谓的男性尊严……
所以冯得才才会如此生气。
他来此处,不是来救她出牢笼的。
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阮丽云原还抱着丝希望的,如今全然破灭,清楚晓得在冯家已再无人会为她出头。
再柔弱贤德之人,被逼至绝境,也会亮出锋利的爪牙来。
她原是虚弱极了,可此时竟恢复了些气力,面色苍白地从草席上缓缓爬起来了些,眸光中竟是蔑视,冷声嗤笑一声,
“不然呢?
你确是见风就软,不堪须臾。
莫非你还以为自己很行么?”
!
直直戳中了痛处!
简直是在将冯得才的脸面,踩在地上反复摩擦!
冯得才彻彻底底被激怒,气得七窍生烟,咆哮道,
“你这贱人混说什么?!”
“我说此等私密事怎会传得到处都是?阮珑玲为何会无端端这般构陷我?!
定是你同她说的对不对?!
是你这贱人传出去的!”
愤怒、羞耻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袭来,彻底将冯得才的最后那一丝理智湮灭。
他扯开了身上的官袍衣襟,抽出了腰间的束腰带……一面双眼充血,由如地狱中的饿鬼般,朝阮丽云步步逼近!
“你说我不行?!
我今日便给你个教训!
便要你知道知道,
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阮丽云脸色变得煞白,将席上破旧不堪的薄氅捂在胸口,颤颤巍巍往墙角退去,眸光震动,满面惊恐,
“冯得才!你便只有欺辱妇弱此等能耐?!”
冯得才瞧着她惊惧不已的模样,只觉得愈发得意,枭笑几声,眸光尽是沉冷,
“你现在才知道怕!不觉得太迟了么!”
冯得才光着膀子欺近,阮丽云极力反抗着,双脚用尽全力超他蹬去,指尖在草席下摸索着,终于探到了那支被她藏着的尖锐之物,将其紧紧握在了手中……
“躲什么?
你会喜欢的!”
那张令人作呕的面容越来越近……
阮丽云瞅准时机,趁他不备之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握住了手中尖锐的钗环,朝冯得才的下腹三寸直直刺去!
以往冯得才每每这般施暴时,阮丽云都会拍打他的头颈处,所以他只顾着护住了胸口之上的部位,丝毫未料到阮丽云竟会攻???他下盘!
钗环贯穿而过!
破裂断折!
“啊!”
柴房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冯得才只觉得子孙处传来阵剧痛,立即从阮丽云身上弹开,紧紧捂着下身,满面煞白,在地上扭动着像只蚯蚓。
“疯了!
你这贱人疯了!”
阮丽云面色发白,缩在墙角浑身都在发颤,明明就是害怕极了,可眉眼间尽是狠辣阴历,指尖还握着滴血的发钗,犹如来索命的鬼魅……
她语调微弱,却充满狠辣。
“我们阮家的女人,你真以为就这般好拿捏么?”
“我娘当年将我那负心薄幸的爹赶出了扬州;
我妹妹与那忘恩负义的探花退婚,让其名誉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