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周知彦把这三个字重复一遍,在舌尖翻来倒去,一时间竟不确定自己是否准确理解了姚亦华的意思。
“什么叫不见了?”
姚亦华似乎意识到这样的开场白不合适,语气也容易引人恐慌,停顿了两秒整理思绪,再开口时已经冷静了不少:“她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周知彦环顾周围。
为安全起见,他被安排在了一间单人病房,位置比较偏,在走廊的最深处。房间里很安静,偶尔能听到电流在灯管里的嗡嗡声,不太隔音的房门之外,隐约有些走廊的动静。按铃声、走动声、还有担架床推过地面的隆隆响。
当然没有岑少艾。
“你现在在哪里?”听完周知彦的回答,姚亦华当机立断。
“我在医院。”
“医院?”姚亦华的音调骤然拔高,隔着听筒,更显怪异,“谁出什么事了吗?”
周知彦如何落入现在身处医院的境地,讲起来自然太长——且没有必要。周知彦言简意赅,说是他现在在医院,不过没什么大问题,应该很快就能出院。
“很快有多快?”
倒把周知彦问懵了:“什么意思?”
“是想问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过来”的地点,自然是扬城精神卫生中心。
姚亦华说:“有些事,我觉得可能当面跟你讲比较好。”
即使她不开口要求,周知彦也是要过去的。开玩笑,一个大活人突然不见了,还是岑少艾这种有点“前科”的大活人,他要是还能安安生生呆在医院,该吃吃该睡睡,像话吗?
“我现在过去。”周知彦回答得很迅速。说话的同时,人已经下床,开始换衣服了。
“不过你可能要稍等一下,保险起见,我得先去几个地方。”
并不是在周知彦心里,岑少艾的优先度不够高,在待办事项里排不到第一位。只是姚亦华说“不见”,只是岑少艾现在不在医院里,不在姚亦华为她安排好的病房内。至于本人现在在何处,有很多种可能。
好的情况,她回家了——无论是时雨的公寓、贺川的公寓,或是随便哪个她所熟知的住所。尽管最后这个选项,周知彦质疑在那两者之外是否真的存在第三种可能性。郊区的别墅当然被他排除了,一时太远,二是那里现在应该挤满了人,如果岑少艾真的出现,一定会有人通知他。
也能算比较好的情况,她去了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