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晓惜想办法擦干净手上的血迹,赶紧去街边的药店买了伤口消毒的棉棒和碘酒,还有纱布和医用胶带,她的身上也不小心沾到了干涸暗红的一大片,进去的时候店员被吓到,“妹妹,你这是出了多少血啊,伤口血流不止得去医院缝针啊。”
她闷声没讲话,只是将装好东西的塑料袋拽紧在手里一言不发地往在外走,霍勋坐在路边长凳,隐在黑暗里,他身上还穿着单薄的短袖衬衣,温度骤降,却一件衣服也不添,衬衣上面染满血色红花。
曲晓惜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手在发抖,她见过最夸张的伤口也不带这样的,可是霍勋眼尾到眉尾这一道像是被利器割裂开血肉,血珠颗颗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滴。
她不敢碰重了,是硬着头皮看过去的,直觉晚上自己会做噩梦,也只敢用棉签和纱布清理周围。
“你下手重点,我不怕疼。”
霍勋从烟盒磕烟,熟练划燃金属打火机,他的半脸都是血,眼睛也肿起来了,有淤青数处,氤氲在晦暗不明的薄雾里,硬朗轮廓还支撑着他这伤痕累累的模样,带着几分颓唐血腥的暴力美学。
“我怕,看着都疼。”
霍勋斜眼看向了曲晓惜,她皱着眉头,除了娇俏手指抖,身体也哆嗦,泛着水红色的唇有些微肿,是被他亲肿的,肩头细细的骨架小,脸也小,柔白纤弱似蒲草般,现在因为白净鼻背上架了一副圆框眼镜,更显乖软干净。
她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溅了一滴血,在莹白皮肤上看起来很别扭不舒服,像玷污了这片纯白,霍勋换了只手拿烟,大拇指指腹摁上去,把她脸上的血迹擦掉。
“你干嘛?别动我。”曲晓惜正在给霍勋在贴绷带,小心得很,“霍勋,你得去医院缝针,这伤口太深了,血止不住的。”
“我不去。”
曲晓惜意料中的回答,他要真想去早去了,何必拖到现在,她垂眸沉默不语,只是将棉签绷带等收进塑料袋里,系上结在长凳上放好。
“不去就算了,把这些药拿回家,找个能管你的人看看怎么处理伤口吧,我要回去了,明天还得上课。”
说完,曲晓惜提起一旁的鞋盒,没有停留地起身离开,她确实没什么立场再帮他,她也是受害者,不是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