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陈素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捂着手机小声跟他解释:“我平时不这么骂人的,很温柔。”
怎么听怎么此地无银。
他却没有在意,声音一如既往地像泡在春水里的月亮,温润绵绵的,洗尽浮躁。
“嗯,很有趣。”
陈素第一次听到别人用“有趣”来形容骂人。
因为比喻生动形象。
陈素如同被瞬间捋顺炸毛的猫,慢悠悠甩着尾巴,语气平软地继续跟电话里的同事聊。
没隔一分钟,陈素便装不下去了,锋利的爪子“chua”地瞬间亮出来:“组你妈!这个组长你来做。我他妈是个搞技术的,又不是变魔法。测试日期没得缩减,你妈生你还得十月怀胎呢!”
一段话下来,含妈量极高。
事实证明,只要上班,无论身处何地,咸鱼也得怨气缠身。
陈素说:“升斗小民嘛,为一斗米乐一斗米安。汪同志说的,总要在狗一样的生活里做些神仙一样的事情。”
她既这么说着,也这么做了。跟无数普通女孩一样,一边诅咒着上班日的早起,又会寻机会偷个懒,摸鱼打游戏开黑;可以开心地坐在电车后座全城四处去探食,也可以坦然面对四周投注的目光上他的车;会为了300块的全勤奖苦恼,可遇到不错的东西,省吃俭用,把一份月薪计算到极致,挥金如土,分期付款也要买下来,只因为合眼缘。
而容意很清楚,两人之间的开始,也是她合眼缘的一部分。
又或许,是对当时他怀中抱着的肥橘合眼缘。
他不至于嫉妒一只平平无奇,胖到20斤的猫。但事实就是如此。嫉妒。
他们吃饭的时候遇到了老熟人。